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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简直不识好歹。”花婶抹了一把湿头发,跳脚骂道,“要不是看你家有钱了,我会来问她亲事?!”
“你就烂在手里吧,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我打死你。”刘杨氏一把薅住花婶的头发,冲着她脸使劲挠。花婶打架比刘杨氏熟练多了,顿时反手抓住刘杨氏……
两个人打了起来。
宋宁三步并作两步出来,就见两个人已经互相揪着头发,头顶着对方,在厮打了。
在宋宁的记忆中,莫说打架,刘杨氏就算是被动的吵嘴,也是屈指可数,还从胜绩。
原主宋宁胆小,刘杨氏又何尝不是。
宋宁沉了脸,上去捏住花婶的胳膊,一拧,花婶吃疼不得不松开刘杨氏的头发,宋宁将她扯开,花婶骇然地看着宋宁。
“滚!”宋宁将她推开,花婶蹬蹬后退摔在地上。
“滚,听到没有!”刘杨氏站在宋宁身边,指着花婶道,“以后再说这些话,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花婶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指着她们母女,道:“你、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大同回家,打死你们!”
宋宁回头去查看刘杨氏。
就见她头发散乱,左脸被挠破,衣领也扯歪了。
寻常她即便衣服破旧,也收拾的整整齐齐,清爽干净,就从来没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阿宁,”刘杨氏小心翼翼地看着宋宁,“……她说话太气人了!”
宋宁想到有一回,她被村里的男孩骂是杀人犯的女儿,还用烂泥巴砸她。
她追着那个男孩,一直追到他家门口,他以为她害怕所以有恃无恐地继续骂她,她才不管在哪里,摁住他一顿暴揍。
那男孩的妈妈从屋里出来,揪着她连抽了两个耳光。
她肿着脸回家拿家伙准备半夜捅她家窗户报仇。她本是躲着妈妈,本以为妈妈看到会生气她又打架,可却没有想到,她妈冲进厨房,提着菜刀就出去了。
那一架,妈妈并没有打赢,因为对方是夫妻二打一,欺负她家没男人顶梁,所以一点没留情。
当夜,她半夜拖着四把稻草,把男孩家的四面玻璃窗都砸了。
那时候玻璃贵,在年幼的她的认知里,伤自尊和伤钱都是不可践踏底线。
窗户破了,哪家夫妻两个人冲出来打她,她点着了墙边的稻草,说敢动她,只要她不死,她总有一天把他们家全烧了。
那一家人怕了,骂骂咧咧了一阵,终没敢再找她麻烦。从此以后见到她就绕道走。
从那天起,她就明白了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道理。
她妈妈知道后,抱着她哭了一通,说以后打架的事,让妈妈来做就
好。
神思收回,她的视线落回刘杨氏的脸上,妈妈的脸和刘杨氏的脸重叠在一起,她噗嗤笑了起来,冲着刘杨氏露出和前世妈妈一样的笑容。
刘杨氏一愣。
“打的好!”宋宁将娇小的刘杨氏抱在怀里,“我娘这次太勇敢了。”
刘杨氏怔住,靠在她怀里哭了起来:“是因为有阿宁,娘有底气了。”
“以后打架的事交给我,”宋宁给她擦眼泪,柔声道,“莫说花婶,就是她两个儿子加男人来了,我也能收拾了。”
她说这话,明明语气平常,可刘杨氏的心口却因此鼓荡着难言的激动,她点头道:“好,从今往后谁也不怕。”
“回家吃饭。”宋宁提着一桶半的水,刘杨氏跟在她后面。
“先洗脸,”宋宁给刘杨氏打水洗脸,帮她重新梳头,刘杨氏高兴地坐在桌边不动,就听着宋宁道,“明天您去买新布回来给自己做衣服吧。”
“银楼里有很好的首饰,您也去买一点回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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