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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木是树。玫瑰是花。鹿是动物…”——纳博科夫《天赋》
莫斯科河交汇处的彼得大帝雕像建立于九十年代中期。在本文中假设雕塑已经存在。
“这些东西有朝一日被命运胡乱地捆在一起…”——纳博科夫《说吧,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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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紧紧搂住伊丽莎白的脖子:“我很高兴你没事。”
“我一定是大惊小怪了。”伊丽莎白拍拍她的肩,“神秘人从不露面。只是让家里气氛有点紧张而已。”
她松开娜塔莉仔细端详:“你看上去神清气爽的。也许我们可以在餐桌上聊聊莫斯科。”她们结伴离开宿舍,招呼着简一同吃晚饭。
娜塔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的兴致了。即使英国一贯贫瘠的饮食都让她胃口大开。伊丽莎白说她已经将那把枪放回娜塔莉的柜子里了。娜塔莉感到更轻松了。她仿佛感到有种丑陋的命运,骤然结束了它恐怖的统治。
晚餐后娜塔莉和简坐在巫师棋盘前,懒散地消磨完了假期前的最后一点时间。也许是由于奔波的行程,她躺在四柱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昏昏欲睡。
“…妈妈,不,离我远点!”伊丽莎白旁若无人的音量打破了深夜的宁静。娜塔莉睁开眼,僵持躺在床上。寝室中的舷窗常年不挂窗帘,整个房间都仿佛被水浸透了,似乎连声音都变得沉闷而圆润。
对面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简压低声音叫醒了伊丽莎白:“丽萃,丽萃。醒醒,你还好吗?”她们安慰着彼此,娜塔莉把呼吸闷在被子里,不敢调整睡姿怕影响她们。
“…我明白,我明白。你还好吗?”
伊丽莎白含糊地带过了简的质疑,她们反复着吞吞吐吐的倾诉与底气不足的安慰。
娜塔莉怀着不被发现的警惕,艰难地维持着睡姿。女孩子间的呼吸和她紧绷的心跳清晰可闻。
“要我说,这个地方糟透了。我不是说它一点都不好,魔法曾经给了我那么多快乐,”简的声音因为情绪激烈而逐渐变大。“但我宁愿去远远地怀念。丽萃,我们逃走吧。我们可以偷一辆麻瓜汽车,把魔杖藏起来。我们可以开着车,到不列颠岛上各处转一转——我还从来没去过威尔士呢。”
“它和苏格兰差不多。”
“那就去爱尔兰。我们可以每晚待在汽车旅馆,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伊丽莎白的声音里包含着宽容的笑意:“你又在说胡话了。”“我知道我没有。”
两个人的沉默被淹没在汩汩的水流声中。伊丽莎白的声音轻得近乎飘渺:“谢谢你,简,谢谢。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家人该怎么办?”
“我们成年了啊。我们应该为自己负责。”
“我明白你的意思,”伊丽莎白富含着安抚的味道:“其实…其实从小到大,我一直有一个不同的看法。我相信责任…怎么说呢…我认为父母对于子女而言,是有养育之恩的。我不要求每个人都会报恩。但我如果我没有,我会很愧疚。”
沉默有着静水流深的意味。
简的声音含着尖利:“那你和布莱克在一起时愧疚吗?”
“……我从没想过这个。我那时候还不会考虑这些。不过我和他分开时,有一部分原因是愧疚。”
“我不得不说我不赞同你,”简的声音似乎是从海底传来,“我以后再反驳你。”
“我会洗耳恭听的。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人应该聆好朋友的建议。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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