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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冉这才回神,暗怪自己疏忽,透过小窗,继续和父亲闲叙,将祖母和娘亲殷切关怀之语一一交代,叮嘱他多加餐饭,千万宽心,家中一切都好。
父亲回应,默然半晌,竟是涕泪纵横。
“冉姐儿长大了,难为你这些日子,为我奔波操心。”
他欲起身,忽然咚的一声又坐下,痛得倒吸冷气。
云冉看不清里面光景,不免忧切:“爹爹,您哪里不舒服吗?”
“不碍事,可能只是坐久了。”
云冉不相信。
父亲年近五旬,身子骨素来健朗。每每晨起,都要打一套五禽戏,怎会如此反常,莫非膝盖出了问题?
她一着急,差点从凳子上跌落,手忙脚乱地想把住什么,突然觉得身后被什么硌了下,有双臂膀,反应迅捷地,托住了她瘦弱的背脊。许是手臂承托的力量不足,他又突然松开,叫云冉直跌入他胸膛,陷入他的怀抱。
那一瞬,云冉几乎能觉察到,他炙热滚烫的心跳,和擦过她脆弱脖颈,令她酥麻温热的吐息。
他突然便似被什么蛊惑,垂眸凝她,一点点收紧臂弯。仿佛她只是他怀里,一只无法挣扎,无力挣扎的囚雀。
“二哥哥……”不知为何,此情此景,叫云冉肌肤一层层泛起涟漪。难耐张口。
孟宴宁也似惊醒。
“冉冉,你总这般冒失。”他放开她,语气恢复一贯的平淡,尾调却有点粘腻喑哑。
云冉忙扶着他肩膀跳下凳子,理了理自己和鬓发一样缭乱的吐息,“对不起,二哥哥。”
可惜探视的时间已到,她不能再和父亲多言。
和孟宴宁离了大狱,她既懊悔又忧心:“二哥哥,父亲怎么突然起不了身了?”
孟宴宁道,“必是有人对伯父用了私刑,想将他屈打成招。”
云冉指尖缠绞锦帕,不免又生出,想让他找大夫照看父亲的想法。本以为父亲来年秋出狱,往后便可不再麻烦他。现在倒好,麻烦越来越多。
云冉不好意思心安理得,少不得表露关怀:
“二哥哥,你,你不日便要科举,可缺什么吗?从之有个表叔,专门卖砚台的,哥哥若喜欢,我送你一套。”
她旁敲侧击,不过想让他帮衬治疗云昶膝盖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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