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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昨夜未睡好吗?”阿茶将铜盆置在面盆架上,转身又替她拿来一件外衣披上。
李桃之点点头,揉了揉眼,“谁知皇兄夜里会不会来,我足足等了他一夜。”
话落,她捂着嘴,猛地打了个哈欠,眼角瞬间溢出泪花,澄澈的眼眸好像染了层轻纱,雾蒙蒙的。
长指拢了拢外衣,赤足走上绒毯,走动间,长裙摇曳间,玉足乍现,足趾莹润泛红,像染了胭脂,说不出的魅惑。
阿茶看的红了脸,忙挪开视线,伺候李桃之洗漱。
洗漱完,李桃之坐在梨花木桌上用膳,甫从天牢出来,她胃口不佳,看着一桌糕点,实在吃不下去,吃喝了点粥,便搁下碗。
拿起帕巾擦了擦嘴,阿茶又忙递来茶水给她漱口。
浅啜一口,李桃之搁下茶盏,看向阿茶,轻声道,“你这从进来就欲言又止的,说吧,别憋着。”
阿茶看着面前的公主,因着昏迷几日,脸色泛白,一股子病态,但她捏着帕巾的纸巾尤为粉嫩,晶莹剔透,好似珍珠莲。
看了会儿,她回过神来,敛下长睫,“公主,陛下昨夜在御书房待了一宿。”
李桃之挑眉,扫了她一眼,眼里带着迷茫,“所以呢?”
阿茶躬身在她耳边,细声道,“公主,后宫空缺,陛下都不用翻牌子,直接就能来未央宫。”
“你”李桃之红了脸,瞪着她,一双眼泛起水雾,“你这丫头,休得胡言。”
阿茶微微一笑,她走至李桃之身后,给她按着肩,又絮絮叨叨道,“奴婢还听说,当今太后,都没这福气住未央宫呢!”
“啊?”李桃之看向阿茶,眼里的迷茫深了深,她揪着身上的长裙,紧了紧,“太后都没住过未央宫?”
阿茶点头,“是,您说奇怪不?先帝登基前,她便怀有身孕,后来生下陛下,她便直接住进了乾宁宫。”
默了片刻,她又说,“自古以来,哪位皇后不住未央宫呢?”
这话在李桃之心里深了根,她垂眸,看着木桌上的茶盏,愣了神,是啊,皇兄竟让她住未央宫,所谓何意呢?
心中藏着事,李桃之如坐针毡,她起身,打开门,看向门口的桃树,眨了眨眼,“这里的桃树,竟比雾昔宫还多。”
阿茶端着碗筷,来到门口,看着门口几棵硕大的桃树,微微颔首,“是呢,而且旁边还种植着梨花,不知道的,还以为特意为公主种的。”
李桃之红了红脸,睨了阿茶一眼,“你又胡言。”
阿茶笑着没说话,她知晓,公主这是害羞了。
酉时。
夕阳西下,御书房那边派人来传,陛下晚上要来用膳。
未央宫得到消息,从上到下,都沉浸在慌乱中。
都是些新调来的宫女,尚未见过陛下尊容,皆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惹得陛下不悦。
就连阿茶,也是忙着给李桃之梳妆打扮,连挑个衣裙都是慎之又慎。
最后,长发未盘,只在头顶绾了个发髻,用玉簪固定。
身上挑了件桃粉苏绣长裙,衣衫里里外外三层,长裙下摆绣着桃花,随着李桃之的走动间摇曳着,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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