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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祯前一天就早早来到庄子住下了,此时耿小波过来向他报信:“人已经在正门外了,王爷,下一步怎么办?”朱文祯冷冷道:“让那批暗卫把人盯紧了,弓|弩手随时待命,你随我一道出去,把人引进庄子来,避开衙门的眼线,来个瓮中捉鳖。”“无论如何,今日都定要将那人身份摸清楚了。”唐轲背着个巨大的粗花布包袱守在门口,远远看到朱文祯带着耿小波开门迎过来,将手高举过头顶,热情地跟两人打招呼。“耿老板,三日不见,您愈发帅气逼人了!”朱文祯朝唐轲颔首,挤出个笑:“辛苦小可先生了,东西带了吗?”唐轲把背后那巨大的粗花布包袱抱到胸前,用力拍了拍:“一百份,一份不少都在里头呢。”说罢单手提着包袱递到朱文祯面前。朱文祯并不去接那包袱,只道:“在下需要验货,可否麻烦小可先生与在下一道去庄子里歇息片刻?”唐轲朝那山庄正门里头深深望一眼,笑着摇头:“我就不进去了,验货的话在这里就行。”说着直接蹲下来开始解包袱皮。朱文祯上前一步拉着他手臂将人提起来,“怎么好让小可先生这样蹲在地上验货,实在有违鹿鸣山庄待客之道,来,与我进去吃杯茶,慢慢验。”朱文祯攥住唐轲手臂的修长手指紧了紧,用力将人往门里带。可唐轲却站如千年古树,脚下像是深植在了土地里,任凭朱文祯用多大力气,就是丝毫不动。唐轲眉眼掩在斗篷里,看不清表情,讲话语气依旧是乐呵呵的:“在下是个粗人,去不惯你们那雅致的庄子,耿老板要是觉得在门口蹲着验货有辱斯文,那就去对面那茶馆验也行,我请客。”耿小波上前一步在朱文祯耳边低语:“公子,怎么办?”朱文祯微眯起眼,不动唇回:“见机行事。”又朝唐轲笑道:“既如此,那便请小可先生带路了。”唐轲领朱文祯和耿小波去了那处茶楼,朱文祯想去包厢,被唐轲以自己钱没带够为由拒绝了,要在靠窗的敞亮位子坐下,朱文祯便从腰间取出银子说自己可以付钱。唐轲沉着脸握住朱文祯手腕,“耿老板是甲方,怎么好让您请我这么个小写手,何况我刚才都说了请客,耿老板这时候抢着付钱,是不是瞧不起我?”唐轲说这些话时,身子前倾,朝朱文祯压近一步,周身裹挟着浓重杀气,让人背后寒毛直竖。朱文祯感觉到被握着的手腕处有丝丝真气渗入,刺痛直达骨髓,骨节分明的手指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被迫卸了力,手中钱袋掉了下去,被唐轲在空中稳稳托住。“大胆!”耿小波呵斥一声,上前半步,手中刀已出鞘,冰冷的刀刃架在唐轲脖颈处。茶馆外头坐着的两个衙门的巡逻捕快闻声探头进来,寻思着是否需要上前调解。“退下,不得无礼。”朱文祯朝耿小波低喝一声,广袖一拂,直接将那刀扫进刀鞘里,又朝唐轲拱手一礼:“小可先生,是在下御下无方,让先生见笑了,还望先生莫要怪罪。”唐轲咧嘴笑道:“好说,好说,”又朝朱文祯贴近半步,手朝对方腰间伸过去,指尖灵活一绕,已将那钱袋系回朱文祯腰带上,“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去那窗边验货吧。”茶水上桌,唐轲、朱文祯相对坐着,耿小波立在朱文祯身后。此时朱文祯已从那包袱里抽了一本出来,翻开看着。唐轲没有骗人,这最新的一章,景王和太子果真是暧昧得紧,就差双方互诉情意,直接昭告天下在一起了。看到“太子揽着景王盈盈一握的纤瘦腰身,抬手为他将黑缎般的鬓发撩至耳后,贴近对方削尖的下颌低语”时,朱文祯脸上僵硬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嘴角抽搐得厉害,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唐轲透过兜帽紧紧盯着朱文祯的表情,满怀期待地问他:“如何,耿老板对这最新的内容可还满意?”朱文祯攥着书册的指节都泛白了,僵硬地抬起头,勉力维持着面上笑意,只是那硬扯出来的笑容实在难看,“小可先生,这暧昧桥段,写得真是……极为露骨。”唐轲哈哈笑出声:“那耿老板可喜欢这样露骨的描写?”朱文祯这次连眼角都抽搐起来,“喜欢……”“喜欢就好,”唐轲极认真地说,“读者满意,就是我们写手的最大动力。”又朝朱文祯招招手,待朱文祯俯身凑近过来,唐轲在他耳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不瞒耿老板说,我这最新一章内容,是特地为耿老板量身定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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