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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我的情绪波动太大,我听到剑身颤了颤,发出一阵阵的嗡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调整好了心态的问题,我总觉得自己快要升级了。最显著的表现就是,我有时候可以将自己和那把剑分开来看,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不过,对我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老子终于能够在被蚩尤拎着打架的时候,感觉到他拎着的是一把剑,而不是我,他抓着的是剑柄,而不是我的脖子或者脚脖子……
这是质的飞跃!
蚩尤笑了笑,声音低沉很好听。事实上,蚩尤是不常笑的,他有着安邑人的深邃的分明的五官,硬朗刚毅如同每一个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成长出来的男子……好吧,妹子们也是……
他伸手将我,不,是那把剑,放到了大腿上,那里肌肉结实紧绷,让我心里一阵一阵的别扭。布满茧子的拇指在剑刃上来来回回擦拭着,这是他自得到这把剑之后养成的一个习惯,通常都是用麻布早晚擦一遍,心里高兴了心里不高兴了郁闷了寂寞了忧虑了再擦一遍,群殴完毕后擦得最多,来来回回折腾到他自己满意为止。
私以为,他不像在伺候一把剑,倒像是在伺候自家孩子……
部落里没有丝帛,那是稀罕物,整个安邑的所有部落里,也就只有一个较为富裕的部落里首领留着一块,据说那是他媳妇儿慧眼识珠,从自家老公的手里抢回来的。那个时候,她老公欣赏完了那块从异乡人手中抢来的丝帛,正准备用那稀罕物来好好伺候伺候他那把宝贝斧头。
能怎么说呢,难道这算是洪荒中的经济建设决定上层建筑?好吧,我承认自己错乱了。
……我实在需要去想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来忽略蚩尤的手实际上等同于在我身上从上到下摸来摸去的事实……
“大弟,你也很高兴,是吗,”
蚩尤将我横在身前,从这个角度,我可以将围着篝火绕圈圈热热闹闹的安邑部落里的所有人尽收眼底。
蚩尤不算。
我比较好奇他究竟是怎么选角度的,心有灵犀?别搞笑了,心有灵犀他就不会对着我叫大弟了,也不会觉得刚被他深度x骚扰的我高兴了。
照例的发散思维中,我听到了蚩尤带着笑意的声音,也听出了那自豪之下的忧虑。
对我,或者说是对着他以为的大弟,蚩尤从来是不隐瞒自己的情绪的。
他说。
“看,我们又挺过了一个冬季。”
我闭上了眼睛,这个话题对于一个不吃不喝不寒不热甚至有可能是不伤不死的人来说,实在有些沉重。
尽管我现在已经不太能够确定,自己到底还能不能算一个人。
冬天过去了,在雪化之后,安邑迎来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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