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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色的发带适合蒙眼,火红色的腰带与白皙的手腕那样相配。
至于双脚,与床尾那些古朴而又厚重的木头颜色相衬到了极致,简直是最美的造物。
烛光仍旧在晃,柯鸿雪唇上伤口又往外渗出一点血珠,只是主人这次没管,任由那点鲜红的颜色逃了出来沾染洁净的脸庞,似美玉之上一缕污损。
沐景序闭上眼睛,喉结滚了滚,再睁开的时候拳也松了。
他面不改色,仍旧是那样清冷的声线,听不出一点沉沦和欲望,只身体紧绷得不行:“你在陀兰寺要的奖励。”
柯鸿雪懵了一瞬,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陀兰寺里,他从悬崖边将这人带回来的时候,曾玩笑般地问他是不是在捉迷藏,而沐景序竟也顺势许了他一个奖励。
柯鸿雪那时候哪想要什么奖励,只想赶紧把他带下山一起回家,闻言索性提了个既大胆又离奇、清楚沐景序绝对不会允他的要求,期望唤他回神。
他说:“听说美人唇齿都是香的,学兄吻我一下让我尝尝好了。”
效果相当不错,沐景序不仅回了神,甚至还附带赏了他一个白眼。
而现在这样暧昧的情境下,沐景序这样说,他若是个傻子,大约会觉得十分合理。
柯鸿雪顿了顿,心里生出来一种荒诞过了头甚至想笑的念头。
濡湿的感觉滑到了下巴,他当真笑了一下,原想再度舔去那些血液,可刚想要动作的时候,那股不甘心到了极点以至于想要得些补偿的恶念涌了上来。
他很少会对沐景序有要求下命令,恨不得竭尽所能地哄着他捧着他,以换得他一个笑脸。
可这时候索性真就胆大包了天,他伸出食指,拂去了唇角到下巴上的那抹血痕,隔着桌将手指伸到了沐景序嘴边,眼角闪过一抹带着恶意的笑容:“学兄,你咬疼我了。”
“总该补偿我的。”
血液被人舔去的时候,柯鸿雪垂眸望着沐景序发顶,这样清浅而带着笑意地慢声说道。
总该补偿的啊,至少消一消我的怨念。
沐景序低头,亲口舐去那抹由他制造出的污损,敛下的眼眸中看不清任何情绪。
逐渐放松的身体和手掌却仿佛在说他正在被安抚、被劝解、被给予弥补的机会,用以抵消他那些难以控制的恶念所造成的伤痕。
直到柯鸿雪笑着来了一句:“学兄,原来传说是真的。”
沐景序一顿,松开唇,慢慢坐直身子,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嘴。
柯寒英笑得像只狐狸,分明未得满足,却还非要占几l分便宜:“美人唇舌果然是香的。”
沐景序未给出回应,只放下帕子,从小榻上起来。
比起对面这人凌乱的衣角,唇上的伤痕,眼角的红晕,以及松散的发冠,沐景序看起来简直像是刚从藏书馆看完一本古书回来一般,既端正又干净,未沾上一点风尘。
他起身,离开这间屋子:“早些休息。”
柯鸿雪未留他,却在他要踏出门口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句:“撑把伞吧,下雪了。”
沐景序身形一顿,点了点头,弯腰拿起门边的油纸伞,跨步迈了出去。
直到那道雪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四方小巧的窗格中,柯鸿雪才收回视线,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他垂眸望向自己指尖,沉默许久,而后重重咬牙,再一次咬破自己唇上那道伤口,任鲜血往外冒。
尚带着余温的指腹划过唇瓣,宛如情人间温柔的抚摸。
柯鸿雪轻轻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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