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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枭和魏濯都这么心安理得留在瞭程府,似乎都没有短时间离开的打算。
转眼到瞭年关,除岁夜,隰城同皇宫一样,要在城中举行一场盛大的驱傩仪式。
程府衆人相约同去,就连何婉枝都破例允许前往一观。
等待女郎们梳妆时,几个郎君就在灯火繁亮的庭院内等著。
易鸣鸢又琢磨起瞭跑路的事情,今夜势必为一场盛况,若趁著人群卩散,应当不会引起太大怀疑。
是以简单收拾一番,轻装简行,与他们同等。
程尘光听著街外已经热闹起来的人声,越觉得现下百般聊赖,索性用剑鞘碰碰程枭的肩,道:“比一场?”
程枭挑眉?他一眼,手中剑顷刻出瞭鞘。
乌木剑鞘便落入一旁的易鸣鸢手中。
程尘光措不及防迎上雪刃,急急退身避挡,也迅速拔瞭剑,不忘打趣道:“嚯,比当年谒泉山下还要狠!”
程枭手中银剑锐不可当,程尘光也很快找回架势,二人酣战,一时间庭中剑风阵阵,唯剩锋刃碰撞声铮铮作响。
魏濯与周映真不时低声评断两句,易鸣鸢却逐渐被程枭剑柄上,随其招式急剧晃动的剑穗吸引瞭目光。
她不记得程枭的佩剑上曾有剑穗,更何况是如此易旧的剑穗,或许是此类物件多是大同小异,竟让她觉得有些眼熟。
易鸣鸢便忽然想起当初和一起父母随商队游转时。
她对那时的记忆其实已不大清晰,隻记得在河西一带,他们所落脚的旅舍曾在夜裡生瞭场大火。
此间旅舍多是行商者,一时间许多人来回在火海中蹿荡,隻为抢救商货。
她睡眼惺忪的被阿爹抱出大火,安置到一旁,小小年纪也不知害怕,隻仍想睡觉,两眼打架间便被有心之人顺手捞瞭去。
再睁眼?到的便是黑漆漆的陌生地,她吓得嗓子都哭哑瞭,绑她的歹人见哄骗无用,索性捡瞭根藤条,要来打她。
藤条还未落到身上,那人脖子上先架瞭柄长剑。
女子生得素齿朱唇,双目澄澈,举手投足间英姿飒飒,风华绰约,制住那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便如制一隻挣扎的笼鸟般简单。
她问过瞭易鸣鸢的来历,而后将那歹人绑到树上,过来温声安抚她。
易鸣鸢见她生得貌美,恍惚还以为是从天而降来救自己的神女,是以格外乖巧听话。
她带著易鸣鸢往男子交代的方向卩,行瞭半夜却始终不见旅舍,察觉出受瞭蒙骗,又折返回去给瞭这男子结结实实一顿打。
这么一折腾便到瞭天亮,易鸣鸢在她臂弯裡睡瞭一夜,又在被喂瞭些餺飥,精神头养瞭回来,便会体贴地为这位神女恩人为擦汗,糯声糯气问她累不累、渴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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