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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累了,她随手往身后一掏,就着那顶好的红枣与花生,勉强垫了垫肚子。
一整日没有吃东西,她真的饿坏了。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累着了,她总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在这里坐得越久,那种难受就愈发重,到后来还偶有几分刺痛感。
她有些奇怪。
该有嬷嬷进来嘱咐两句话的,可都这么久了,怎么一个人也见不着?
符柚小手有些不安分了。
那大红绸布的盖头闷得她呼吸都不舒服,她悄悄捏住个边,正待一拽,门口忽然就有了动静,吓得她赶紧将双手迭在身前放好了。
一定要好好跟李乾景谈一谈,她想。
她杀不了人也玩不了权力,想要什么,只能用一腔真诚去争取。
解决完守着婚房的婆子丫鬟,又嘱咐了江唤去备车来,江淮之这才匆匆赶来,轻轻推开了那道厚实的木门。
陛下已然驾崩,这是他刚刚收到的消息。
那道由他草拟,由陛下亲手下御印的圣旨,也已在在场宾客手中传了个遍,等他收拾好外面的事情,赶过来找柚儿的时候,尚且还能听见那座大殿里人声鼎沸。
死无对证了。
明日,这全京城的说书人,都会按照他写好的故事,细细讲给京中每一个人听。
一切都好,就是让她等太久了。
只是一眼瞄到床铺上的几只花生壳,他没有忍住,轻笑出声。
小娘子乖乖坐在床边,听得这细微的声响,不由得呼吸一滞。
好熟悉。
“还没有猜出来么?总是那么笨笨的。”
清冽又熟悉雪声响在耳畔,符柚双腿一软,不敢相信地抬起头。
依旧是什么也看不见,可那眸中水雾疯了一样地涌现,将那半红不黑的目之所及处惹得模糊。
所有的怀疑与遐想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也跟着彻底打开了她心底那道口子,让那万千欢喜与无尽委屈肆意地奔流出来,化作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角大颗大颗滚落。
真的是他?
她嫁的人,真的是他?
可他为什么才来。
她真的以为,过了今夜,她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殿下,和他再也没有半分关系,不能再有半点牵扯。
他来得好晚。
她好生气,好委屈。
眼前骤然明亮,淡淡的雪松香气也将那闷闷不流通的空气彻底换掉,她朦胧着一双泪眼瞧过去,恰是如明月似星子的一张俊朗面庞。
那一袭大红色的金绣蟒纹广袖喜袍,明晃晃地衬出了他眉眼间的温柔,也化作了她眸中那一抹欣喜与羞怯。
“怎么……是你。”
小娘子含娇带羞,滚烫的泪珠晕染了那精致娇艳的新嫁娘妆容,像极了一颗刚从水中捞出来的小荔枝,白嫩的脸颊偷了几抹牡丹花尖的红,一笑就浅浅旋出个梨涡儿来。
“是我,一直是我。”
江淮之温下声音,将她被打湿的乌发细细理整齐。
“从你的手被握住那一刻,就是我。”
“你怎么不说话。”
她委委屈屈的,开口仍有些呜咽。
“我猜着像你,可我感觉不可能,我一直以为,进来的会是李乾景……”
“我与他都说好了,从今以后,他不会再来打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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