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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不要担心,你尿床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小池迁从我身上跳了下来,一把掀开了被子。
我低头一看,我身下的床单湿了一块儿,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有一股咸腥的味道冲入了鼻腔。
池迁默默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两人一时无语。
我有些绝望地闭上眼:“其实,爸爸并没有尿床。”
“那这是什么?”
“”我用手捂住了脸,“没什么,你就当做爸爸尿床了好了”
别拦着我。
谁都别拦着我。
我已经无颜活在这个人世间,我做了这样的梦就算了,我还还让孩子目睹了这一切
还是让我去死吧!
郁闷
“爸爸,这个校服的带子系了总会掉下来。”
池迁提着裤头走了过来。
小学新发的校服像麻袋一样大,裤子还是抽绳式的裤头,两头绳子拉到最长了还是嫌大,在孩子的腰上挂都挂不住,一松手就能直接从胯部滑到脚踝上,滋溜溜的,完全不带停歇。
六月中旬的时候,云市终于解封了,病愈出院的人也越来越多,感染人数开始大幅度降低,反正消息传来都是一片喜庆。听说北京那边早就开始上课了,我们这虽然延迟了一点,但也在六月二十二号的时候复课了。
街上陆续有店面重新开张,这个城市好像一个骨折患者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迈出了第一步。
六月二十二号那天,池迁在量过体温、填写完健康表格之后顺利地回归了校园,而我上交了所有医生给的检查证明,终于也获许回到一中工作,还领了高一两个班级的语文课。
我原以为可能要等到九月开学才能上班,没想到一中在期间损失了两位高三教师,本来高一的语文老师被调去高三,给五月份停课两周后又继续上课的高三生上课了,因此我这位替补队员才能顶上去。
真是万幸,生活总算回归正轨了。
唯一不爽的就是上不了几天课又放了暑假,我和池迁在家里呆了两月,每天就给他补补课,或者周末带他去卫衡家钓钓鱼改善下饮食。这孩子本来学习基础就不太好,好不容易能上学了又赶上,早先的那些知识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老天爷估计闲得很,只好穷折腾我们这些凡人。
好不容易挨到下半年开了学,池迁升了四年级,新发了一套秋季校服,为了能让学生从四年级一路穿到六年级毕业,校服做得贼大贼大的,塞下两个池迁都没问题。
“哎呦,怎么给小孩发这么大的衣服,这样怎么穿啊。”我也无语了,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嘟嘟囔囔地蹲下帮他用力扯了扯,“啧啧,还不如直接披条被单去算了,那样还好看点。”
“怎么办?”池迁低头,“老师说宿营的话要穿。”
哦对,他们学校最近还组织秋游,要到紫云山上宿营去。虽然有不少老师跟着,但孩子都不大,有的家长不放心就提出要交钱跟着去,池迁听说后顿时眼睛一亮,眼巴巴地望着我说:“爸爸,你会交钱陪我去吗?”
我被他那不忍分别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看得受不了了,父爱泛滥成河,想都不想就豪迈无比地交了钱。回来的路上还想着,就当和池迁报了个团旅一次游算了。
后来我才发现宿营那天不是双!休!日!
实在无颜和教务主任提请假的事情,面对池迁更加说不出爸爸不去了的话,只好厚着脸皮请同事帮忙代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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