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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烤鸡”的芳名,希斯塔的口水如决堤洪流一般顺着嘴角淌下,他赶忙去接袋子,入手瞬间一股灼烫感袭来,险些当场脱手。他是擅长驭火的,手掌都疼了一下,想到那两个袋子在休伊怀里揣了一路,希斯塔心下一紧,他匆匆放下食物后拉开休伊的领子,这一检查不要紧,两片触目惊心的红印烙在休伊白皙的胸膛上,眼看就要起水泡了,希斯塔又急又心疼:“你傻不傻,刚出炉的东西怎么能贴着身子放!”休伊咬紧嘴唇,不敢直视希斯塔的眼睛。“听到没有,以后不许做这种蠢事!”“可是,你两天没吃饭了……”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故意不让人辨清似的,可希斯塔还是听见了,恍惚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汇进一股涓涓暖流,那是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鼻子微微发酸,说起话来舌头都打结:“是,是啊,你不说,我,我都忘了,哈哈哈。”咕噜噜。休伊整理好衣服,遮住烫伤,拾起麻布袋子重新递给希斯塔:“吃吧。”不能辜负孩子的一片好意,希斯塔一手烤鸡一手红薯,以风卷残云之势快速下肚,抹着嘴边的油花赞叹道:“真好吃。”他那副狼吞虎咽的吃相绝谈不上赏心悦目,可休伊从头到尾目不转睛地盯着。“怎么有股烤鸡的味道?糟了,有人进来了!”门口传来守卫的惊呼,紧接着是飞奔而来的脚步声。两人皆是一惊,地牢仅有一个出口,连窗户都没有,牢房中空无一物,休伊根本没地方躲藏,到时候守卫发现有人私自送饭,向狼王禀报,共犯难逃严惩。奔跑的回声每近一步,休伊的脸就白上一分,希斯塔一把拉住他细条条的胳膊,悄声说了句“过来”。几分钟前,隔壁女牢吵得热火朝天,任守卫如何劝阻也于事无补,有人提出给她们戴上枷锁,但塞伦并未采纳,他认为这两人的罪行充其量关几天就能放了,便命令守卫将两人分开关押,一人关在地牢尽头,一人在门口,让她们见不到彼此的脸。预留够休伊进出的时间,塞伦才离开女牢,出于谨慎,他同守卫一道去男牢视察,万一休伊没及时出来,自己好帮他们打掩护。“不仅团里的女骑士仰慕你,连市民也如此疯狂,塞伦大人真是太受欢迎了。”守卫在前面领路,对塞伦说话的语气和讽刺希斯塔时的截然不同,充满了敬佩。塞伦没有答话,对他来说受欢迎是好事,但要改变在家族中的尴尬地位,光靠这些远远不够,他需要用战功证明自己。虽说师兄看上去散漫放纵,没有半点骑士的严肃守纪,但他却是整个骑士团里立功最多的,如果不是闯祸太频繁,功过相抵,他应该是团里最有威望的人才对。在回来的路上,塞伦曾经复盘在狮王宫殿里发生的一切,塞伦相信即便师父没来,希斯塔仍能全身而退,至于自己,塞伦没有绝对把握活着离开。也许希斯塔在战场上的身先士卒,和平时的屡教屡犯都源于强者的自信。一番分析下来,塞伦认为自己和师兄的差距不但没有缩小还越来越大。他正想着,前面的守卫突然跑了起来:“怎么有股烤鸡的味道?糟了,有人进来了!”塞伦暗道:休伊这个笨蛋,让他送饭怎么带有气味的,这下要露馅了!他们一前一后冲进地牢深处,就见希斯塔背对着走廊端端正正坐着,守卫直觉他藏了人,厉声质问:“你藏了什么,转过身来!”希斯塔一动不动:“牢里连根茅草都没有,我能藏什么,别打扰我修行,走开走开。”守卫:“烤鸡的味道是怎么回事?”希斯塔装傻:“在贺宴上吃过烤鸡,打嗝反上来的味。”“你当我傻是不是!”守卫掏出钥匙就要进牢房检查,塞伦一把按住他,夺过钥匙自行开了门。守卫不敢反抗塞伦,便由着他去了,骑士团的人都知晓塞伦不分对象秉公办事,然而很少有人清楚,他平生为数不多的几次破例都是为了这个不省心的师兄。塞伦走到希斯塔面前,一眼就发现他胸前鼓出道长条,看轮廓像是什么小动物,他猛然想起休伊是鼬族人,应该是变回原形藏在里面,随便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就把守卫糊弄走了,临走前拼命朝希斯塔使眼色,让休伊尽快离开。希斯塔也不敢耽误,等四下无人扯开衣领掏出鼬形的休伊,本想催他溜走,可看着托在掌心的雪白小毛球,他的心都快萌化了:“你真是太可爱了。”就在被守卫发现的前三秒,休伊被希斯塔强行灌注妖力变回伶鼬原形,塞进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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