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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两人各怀心事,突然被一声低呼打断。
是王氏崴了脚。
她女儿文琴惧怕衙役打骂,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爹。”文琴凑到文德厚身边,小心翼翼道:“能不能让他们停一停啊,娘和弟弟都走不动了。”
文德厚也快不行了,他只觉得手脚都不存在,只有背上的痛楚,张牙舞爪的充斥了所有感官。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爹试试。”
说到最后一个字只剩下气音。
铁链随着步子响动变快,黑脸衙役回头看过来。
文德厚拱手,见了一个标准的平辈礼,“官爷,天气炎热,我等体力不支,可否在前头歇一会?”
眼见对方要抬鞭子,张氏连忙上前,“官爷押送我们受罪了,不妨在前头凉快凉快歇歇脚,这一去黎山有不少路要走,还要劳烦众位照顾。”
说着不着痕迹把一小块东西过到黑脸衙役手里。
后者收了鞭子,手往腰间一抹,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氏,“还算有个明事理的。”
文澜眼尖,瞧见那是个银角子,约莫有三四两。
她娘藏了不少银子,这些不算多,一开始给多了,后面也不好办。
大虞土地沙石偏多。
偶尔有个林子也不大。
树生的不高,还稀稀拉拉的,但勉强能凑出一片树荫来休息。
文德厚刚要坐,牵动了后背的伤,疼的嘶一声。
文洵扶着他,口中催促:“文澜,你说的蒲公英呢,快拿出来。”
包袱撂在地上,吨一声。
文澜解开,露出里边两小袋粮食,一个水囊,码的整整齐齐的八只陶碗,里外套了几层的罐子,还有些零碎。
张氏的眼神变了变。
这么多东西,一向娇气的女儿是怎么背这么远的?还没喊一声累?
文澜装模作样的翻了翻,不着痕迹的挡住别人,从装种子的小袋里抽出蒲公英。
手指一捻,精神力迅速摧毁根茎,看着就像是从哪铲下来的一样。
把蒲公英交给文洵,后者没理会她,自顾自的拿了只碗,开始捣药。
张氏扒拉开儿子,稍稍动了动水囊就知道不是空的。
里边装的满满的水。
“一会你背那个,娘来背这个。”张氏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包袱。
里边都是衣物,看着很大,其实没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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