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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一身小沙弥装扮的灰色僧袍,显得沉静许多,那张脸却仍旧冷冽:“南阳郡主,你是在用私刑吗?”
“太子表哥。”扶元焕一出现,吴青城就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靠了上去,连鞭子都扔了:“表哥,我是实在看不过她这肮脏手段,所以我才……况且她不过一个罪臣之女,表姑母心善才没有将她列为官妓,她竟然也敢……”
“她哪怕无甚身份,你没有官职在身也不能对她用私刑,否则,你则是触犯法条,要受罚。”扶元焕打断她的话,说的铿锵有力。
吴青城吃了瘪,不服气也只能忍着,却太过愚蠢的开口:“那难道表哥就这么打算放过这个下药的贱人?”
“下药一事我自会查清,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干的,在没有查清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说着,扶元焕如炬般的双眸看向吴青城。
吴青城本是想借题挥,将火引在我身上,利用扶元焕的怒气治罪我,却没想到烧到了自己身上。
此时我无比庆幸没有趁人之危,在扶元焕被下药时强上了他。
否则现在死的人就真的是我。
吴青城那一鞭打的及深,打的我皮开肉绽,我回了居住的客房,脱下里衣,背对着铜镜,侧头看那一鞭子的伤势。
她这一鞭,打的力气十足,这么深的伤口,就算以后愈合也会留下不小的疤痕。
联想到自己在想什么,我不由苦笑一声,都到如今的田地了,还在乎这些。
‘扣扣扣’木门被扣响,我疑惑,这大晚上的不知是谁,将里衣整理好,我打开门:“是谁?”
门外,扶元焕仍旧穿着那身灰色的僧袍,脖子上挂着一串沉香的佛珠,手中端着一个木托盘,上头放置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是上好的伤药,用了后可以使腐肉生新,机理愈合,祛疤也是极好的。”
原来他是送药来了。
我一眼看到他手心那道不浅的口子:“太子手上的伤没事吧?”
“无碍,小伤。施主既在相国寺,还是叫贫僧的号吧。”他说的煞有其事。
“无了大师。”
“南阳郡主生性顽劣,不服管教,娇纵了些,今日是她不对,贫僧代替郡主向施主致歉,还望施主不要再计较今夜之事。”他冲着我鞠躬,模样诚恳。
明明刚刚还说自己是六根清净的佛门人,下一秒却又为他那青梅竹马的表妹求起了情。
他今夜这药恐怕也是为了他那好表妹才不得不送来的。
想到吴青城,我又看了看眼前的俊俏和尚,媚色扬上眉梢,我拿起那白瓷瓶反复观看,捏着嗓子道:“这就是无了大师的诚意?”
“施主还缺什么贫僧会尽量满足。”
我想要的他一直都知道。
将白瓷瓶放回托盘:“鞭伤在背上,小女子实在不方便,不知大师可否帮个忙?”
扶元焕抬头,撞上我的眸子,清风下,我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微风拂过,丝凌乱的吹起,微微荡漾……
他终是没拒绝,因为我说:“怎么?大师的定力就是如此?也没多少悲悯之心嘛。”
我以为不成,他却拿了白瓷瓶径直进了房间。
我坐在铜镜前褪下衣服,红色的肚兜显露,他却目不斜视只看我背上的伤口。
那鞭伤确实不轻。
通过铜镜,我只能看到他站在我的身后,微微欠身,低垂着眸,好看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见情绪。
他用指腹沾染药膏,涂抹在伤痕上。
“嘶……”我不由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摁在伤口上的指腹微微撤离,随即更加轻柔。
他做事的时候真的很认真,也确实对得起大师这个称呼,心无旁骛,毫无世俗的杂念。
门窗被关上,冷风被阻挡在外,气息似乎在升温,通过铜镜我看着他的脸,暗暗狠心,就今天晚上吧。
我伸手抓住他微凉的手掌,张口正要挥,却听他淡漠的声音响起:“明天我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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