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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抓不到我~扮舞姬蒙混过关,落网中无处可逃年节时乐坊比往日更热闹些,花船就像个缩小的长安城,糖画、杂耍、猜灯谜,应有尽有。谢微星觉得新鲜,扛着自己的平津帆来回逛了两圈,用破碗里最后几个铜板买了个鸳鸯成对的糖画。逛得累了,他三两下把糖画塞进嘴里嚼碎,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过,一路上了四层,趴在栏杆上往下看。高台早被撤去,底下有人引酒斗诗,引来阵阵叫好声,谢微星看了会儿,正要转身找个雅间睡觉,却眼尖地在人群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一直跟在青成后头的年轻人,除夕那日回相府路上他也在,好像是叫……风炎?他怎么在这儿?风炎在人群中缓慢踱步,锐利的眸子扫过身边每一张脸,一看就知道是来找人的。谢微星心慌了几下,赶紧离开栏杆,紧紧贴着墙边走。不对,按照他的计划,陆寂要么正在棺材铺子蹲守,要么正在带人把长安城所有叫花子都洗干净脸看一遍,怎么会有人来花船搜查?正想着,前头传来一道娇笑声,谢微星赶紧躲去柱子后头,探头往那边瞧。门从内打开,两个黑衣侍卫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执刀拱手,“打搅了,我们也是奉王爷之命搜查,兰花姑娘莫要怪罪。”那叫兰花的女子一直没有露面,伴着银铃般的笑声,一只光洁的玉臂缓缓探出,在那侍卫胸口似有若无画起圈来,“官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若下回没有公务在身,两位记得还来我房中。”侍卫后退一步躲开,半点风情都不解,“那就不必了,王爷有令,非必要不来烟花之地。”谢微星心中忐忑不安,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们手中的画像上。坏了!还真是冲他来的!“兰花姑娘,告辞。”两个侍卫一个比一个严肃,板着脸敲开了隔壁的门,进门前突然往这边扫了一眼。谢微星飞快站直身子,后背贴在柱子上,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正想着如何应对,又瞥见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对过走廊一闪而过。木槿?虽然这样想很奇怪,但木槿同谢朗相识,说不定也认识谢灿,事到如今,若整艘船只有一个人能帮他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木槿。谢微星没再犹豫,立时沿来路往回跑,加快脚步跟上木槿,在房门关闭前从门缝中硬挤了进去。屋门合死,两人对视片刻,谢微星率先将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并无恶意,“木槿姑娘别怕,我是好人呐。”“……”木槿对他的到来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她抬手落锁,看向谢微星,“外面那些人正在找你。”谢微星摸了摸脑袋,放下胳膊,“这不是来找木槿姑娘了,想请木槿姑娘看在我大哥谢朗的份上,帮一帮我。”木槿什么都没说,她走到柜子前,取了一套素青衣裙丢过去。“……”谢微星词穷一瞬,“给我?”木槿冷着一张脸,语气依旧是淡淡地:“换上,若是不想被抓到的话。”谢微星抖开衣裳一瞧,一条曳地长裙,配银边团花襟袄,外罩天丝罗纱,还有一双圆头高履。“这鞋……”他穿不上吧?木槿背过身去,“随你。”谢微星咂舌,这么清冷的性子,谢朗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他揉揉鼻尖,看看木槿的背影,又看看那裙子,实在无法,只得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裳。“木槿姑娘,我这换下来的衣裳往哪藏?”木槿接过那身道袍,打开后窗往外一丢,做完这些,她走到妆台前,面无表情朝谢微星那边望去。
谢微星立刻会意,他坐在镜子前头,眼一闭,由着木槿往自己脸上擦脂粉。“叩叩!”门被敲响,木槿描完最后一笔,直起腰来,“谁?”“木槿姑娘,奉王爷命,进屋搜查。”“来了。”木槿搁下黛笔,走过去开门,“请。”两侍卫走进屋中,看见里头另一个人时脚步一顿,“这是……”木槿难得露出一个笑容,介绍道:“这是乐坊新来的妹妹……菊花。”谢微星:“……”什么花?侍卫皱眉一想,这乐坊中乐姬舞姬皆以花作名,之前还真没见过菊花,看来的确是新来的。“原来是菊花姑娘。”谢微星连忙起身,双手交握搭在身前,如弱柳扶风般,微微下蹲行过一礼。他本就生得可爱,这会儿轻施粉黛,望过来时眉头轻蹙,眼底隐约含泪,看上去更加惹人怜惜。侍卫一怔,心道不知是哪里惹到了这位菊花姑娘,怎么还把人惹哭了?正要上前打问打问,后背却被戳了两下,他转过头,与身后人交换一个眼神,而后一同退至门外。“打搅到两位,木槿姑娘,菊花姑娘,告辞。”木槿跟上去,问道:“不是要进屋搜查吗?”“我们自然是信得过木槿姑娘的。”说完,两人匆匆朝楼下走去。木槿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见他们并未返还,这才关门进屋。谢微星已是疼得眼泪汪汪,他赶紧坐下,把脚指头从那双窄小的鞋里拔出来,狠狠松了口气,“这次多谢木槿姑娘出手相助,往日若有我能帮上的,木槿姑娘尽管开口。”木槿没把他的话当玩笑,而是认真应下,“好,一言为定。”“那我先走了。”谢微星找出自己的鞋子穿好,同木槿道别,“木槿姑娘可要记得,从来没见过谢灿。”木槿微微点头,给他指了个方向,“花船会在子时靠岸,东南有一道上货的小门,你可以从那边下船。”“多谢。”谢微星已经出了门,又想起什么,连忙回来朝木槿挥挥手,“这衣裳我先穿走了,往后有机会,我再送木槿姑娘一身新衣。”子时一过,藏在暗处的谢微星提着裙角小步上前,等在门口。守门小厮好奇地瞅他一眼,提醒道:“姑娘可是要下船?这是上货的小门,并不好走,姑娘不如走前门。”前门叫风炎带人堵得死死的,谢微星哪里敢走,他嫣然一笑,掐着嗓子回道:“我跳舞跳得脚疼着呢,再转去前门太远了,就在这儿下吧。”“哦,原是这样,那姑娘便在这里下吧,待会儿可要万分小心呐,路窄得很,以免脚滑落水。”小厮叮嘱完便下了门栓,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缓缓打开。漆黑夜色中看不见路,谢微星往前迈了一步,又瞬间僵在原地。不对。外头并不黑,相反花船四周的灯笼将整个江面映成一条粼粼红绸。看不见去路,是因为门早已被一道高大结实的身影死死堵住,随着走动,阴影渐长,几乎要将门内一切全部吞噬。虽看不清脸,但谢微星总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他二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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