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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远摇头。卿九思轻蹙眉头,算起来这宫里头与阿远年纪相仿的皇子也就是十岁的九皇子和八岁的十皇子,也是平日欺负阿远最多的人。“是惠宁公主。”卿远垂着头,细若蚊声的说:“她说她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疼了,阿姐别生气。”惠宁公主是莞修仪所出,还有个双胞胎姐姐泰宁公主,排行第七,恰恰比卿远大一岁,因嘴甜,乖巧懂事倒是挺得皇上喜欢的,不过那只是在皇上面前,在宫人跟前跋扈得很,欺负卿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怎么都不能算了。卿九思什么都没说,起身去拿了药酒,对于这类的伤早已得心应手,抹了抹问:“疼吧。”卿远却摇头说:“不疼。”卿九思吸了吸鼻子,而后牵起阿远的手说:“走,去阿姐屋里。”卿远乖巧点头。两人出来,一股冷风扑面而来,都禁不住哆嗦了下,相视一笑后,卿九思柔声问:“是不是冷?”“来福,去给公子拿件披风出来。”来福是卿远的贴身小厮。这时,一个身着褐色大氅的男子转过身来,头上戴着束发金冠,面白如玉,剑眉星目,薄唇抿着,看似平和的面容早已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他看着卿九思,唤了一声,“望安。”“太子!”卿九思着实有几分错愕,怎么没走,还真能忍啊。这个心机深沉,利益为上的人,上一世说的每一个字她至今都清清楚楚的记着,这一世她一定不会让他如愿,不仅不让他如愿,还要让他生不能,死不了。“孤等了你半个时辰。”太子盯着她,声音又低了两度。“太子哥哥久等了。”卿九思回过神来,唇角一弯,声音如往日般清澈动听。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歉意,这让太子赵胤火气直冒,话里下意识带着一丝质问:“为何不去东宫?你在与孤置气吗?”来福正好取了披风出来,卿九思的目光从太子身上移开,转而对春枝说,“你先带阿远去前面等着。”春枝应声。“太子哥哥多虑了。”卿九思浅笑,片刻又说:“只是长大了,总归不能像小时候,三天两头往东宫跑。”“让人见了笑话。”“你我二人本有婚约在,谁敢笑话?”太子沉声反问。“太子哥哥公务缠身,我若这点自知之明都没,可不就是让人笑话?”太子拧眉,审视着卿九思。今日他进宫得早,先去了坤宁宫,刚用完早膳表妹宋清姿就来了,说什么卿九思变了,变得摸不透。他没放心在上。再怎么变,也是卿九思,只要是卿九思,就是那个一见他就含羞带怯,唤太子哥哥的卿九思,几天不见就耐不住寂寞不顾矜持给他写信的卿九思。怎么看都是喜欢他喜欢到了骨子里。五年前,他十五,对男女之事有了清晰的认知,不料从天而降一个未婚妻,才八岁,他也曾愤怒过,最后在母后和外祖的劝说下,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是把她当成棋子,为了稳固自己在父皇和皇祖母心中的地位。是太子又如何,随时可以废,毕竟比起他,父皇更喜欢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四弟。半晌,太子收回带有攻击性的目光,在怀里摸了摸,往前走了两步,敛眸柔声说:“这是粉水晶手串,孤特意给你带回来的。”“喜欢吗?”“喜欢。”卿九思将手腕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眼里像是缀满了星光,怎么看,都像极了个沉溺在男子温柔里的女人。不止喜欢,还眼熟得很呐,今天早晨宋清姿过来的时候,手腕上戴得不就是这个粉水晶手串么。见卿九思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太子一刻都不想多待,说:“你喜欢就好。这个天冷,别伤了身体,早点回去。孤今日还有公务就不送你了,乖。”卿九思眸似秋水,故作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做戏嘛,谁不会。太子心里仅有的一丝疑虑也消失了,这哪里变了,不还跟以前一样么。接着说:“听话,孤有空了再来找你。”卿九思顿了顿,无奈点头。太子利落的转身走了。眼见远了。卿九思扯唇呵笑了一声,将这所谓的粉水晶手串取下来,本想随手丢了,忽地想到什么,手顿住了,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扩大。春枝折回来,担忧的唤了一声“郡主。”卿九思将手串收好,耸了下肩,轻快的说:“走吧,回去。”几人回了望安居。卿九思将粉水晶手串赏给了夏花,夏花受宠若惊的问:“郡主,这个真好看,你真的要赏给奴婢吗?”一看就价值不菲,夏花有点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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