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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他妈胡说八道!”赵明自觉陷入圈套,看着苏悠,咬牙切齿,“老子倒是看不出来你这般心机毒蝎!给老子等着!”
苏悠冷眼看着他发怒:“魏公子今日所为我也定会状告府衙。”
碍于外头人多,魏明吃了一肚子瘪,甩袖愤走。
临走时,又扔下一句:“你们苏家当个舔狗一样求着要把女儿嫁入我赵家,眼下看来下辈子都轮不到!”
苏悠没将此话放在心上,有了今日这一出,她相信香铺应该可以安生上好一段时间。
对大家的打抱不平表示感谢后,众人便也都散了,又让人房间清扫了,她才抱着一个木盒出门了。
在东街看完铺子,才去了青云楼。
今日约见赵六郎,她特地带了几幅书画。
“岁月既久,名人艺士亦不能复生,这些书画当是无价之宝!”赵六郎看着这些画赞不绝口。
独自欣赏一阵后,看向苏悠:“敢问苏姑娘,这些书画你存了多久?”
苏悠道:“六七年吧。”
赵六郎叹道:“我先前在御府看见过此名家的其他画作,只可惜那画频繁取置不加爱护,大篇幅都被损坏或被污迹所染,神气索然。而这些古画纸绢易脆,舒卷、展玩、收藏亦要时时小心,这看书画便如同如对美人,不能有丝毫的粗浮之气,否则就该玷污了书画。苏姑娘保管的如此妥当,当真是辛苦了!”
只要遇到古玩字画,赵六郎一向是痴迷的,苏悠倒也不意外,只道:“赵大人喜欢便好。”
“喜欢,那可太喜欢了!”
赵六郎掩饰不住的兴奋,赶忙作揖回礼,“多谢苏姑娘愿将此画拿来给在下赏阅,不知苏姑娘对这些画作何估价?”
苏悠道:“赵大人方才不是说了吗,无价之宝,如何估价?这些画原本是为父亲所寻,眼下惟愿有真能鉴赏者善加保存便好。”
赵六郎不敢置信看着苏悠,两眼瞪地浑圆:“这……苏姑娘是准备将这些白送我?”
这些古画每一幅少说得五千两打底!
苏悠点头:“赵大人也知道民女忙着香铺里的事,无暇顾及这些。不过……却也有一件事想问问赵大人。”
赵六郎尚沉迷那些书画不能自拔,当即便道:“问问!只要苏姑娘开口,别说一个问题,八百个问题都成!”
“吴仁清的事赵大人应该有听说吧?他前些日子受刑死在了牢房,而他的妻子与孩子也险些遭人毒手,不知殿下可有将纵火凶手找到?”
赵六郎是知道苏悠与吴仁清认识许久,便也没隐瞒她:“人倒是抓到了,只不过没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吴仁清的案子估计还得等等。”
“那万安沉香一事查的如何了?”苏悠看着他问。
“这个与吴仁清也有关,当年是他主动找的陈戟推荐万安沉香,不过这香典司定下的价格与呈报的账目有些出入,若要细查得去趟万安。殿下本也是在寻机会找吴仁清问话,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赵六郎眼睛尚在那些画上打转,也并无设防,顺着话就回了。
但话说至一半,忽是察觉到不对,他抬头看向苏悠:“苏姑娘你这不厚道……竟然套我话!”
苏悠目色淡淡:“我只是希望案子能早点结,也好早日还吴仁清一个清白。”
她表现的极为淡定,让赵六郎一时也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他是知道吴仁清曾是苏景修的学生,与苏悠这么些年也一直有来往,想着以他们之间的相熟程度,这么关心案子也是正常的,便也没多想。
只是嘱咐了一句:“此事你知道便好,切勿也让旁人知晓了,便是吴仁清的娘子也不行。”
苏悠应是,当真把画给留下离开了青云楼。
坐在马车里一路都在想着赵六郎的说的话。
见吴仁清那晚她没敢问出口的话,眼下从赵六郎的口中大概知道了,周沅果然一早便查到了万安沉香价格不对,才会对吴仁清的事上心。
而且既然要去万安查价目,便说明他们是在万安动了手脚,也极有可能是暗中克扣了万安百姓的钱。
若真是如此,苏悠觉得倒也不用去山高水远的万安查,因为万安沉香的出入账册吴仁清也有。
从前她听吴仁清提起过一次,他在万安县当过税课使掌管商税,即便是在汴京安了家,每年回去时万安知县都会将万安的账册给吴仁清过一眼,请他核实每季度的采香人数及出香价目,以防出纰漏。
倘若真在此处出了问题,她相信以吴仁清的性子定会誊抄留下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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