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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林小北知道归知道,还不是着了坏东西的道儿。鬼迷心窍退学领证私奔,跟着南下住进这不见天日的城中村,为这坏东西哭了不晓得多少回,高傲性子差点就给哭没了。
离婚后林小北就没再哭过了。倒也不是看透了想通了无所谓了,就是哭不出来了。
以前磕着碰着还会疼,疼得泪花眼眶里打转,后来身子好像跟着心死了,小伤小病不扩大,一时半会儿还察觉不到。
刚才挨了张永安那一巴掌,也感觉怎么疼,就是麻,脸麻了,脑子也麻了,白天塞进去的乱七八糟的思绪,被那一巴掌搅得更乱,眼睛木木地盯着陆廷,瞳孔空洞。
陆廷一直没穿外套,零下二十几度的夜里,穿件薄衬衫在雪地里揍人,血液沸腾,后背微微冒汗,手却没热。
冰凉的指尖触到她红肿发烫的脸上,惊得她脖子一缩,身子贴着车窗躲。
陆廷按下按钮,车门车窗都锁死。
他倾身靠过去,捏着林小北下巴,转过她的脸:“疼吧?”
林小北手掌打在他手臂上,打不掉,抓着虎口处往外推:“开门。”
“疼吗?”男人捏着她下巴不放,像是料准了她不想看自己,非逼着她直面。
“疼不疼你心里没数?我打你一下试试?”其实被他捏着更疼,又疼又气又憋屈。
男人勾起一边唇角,歪着嘴笑,脸往旁边一偏,凑过来给她打:“来,我试试。”
林小北白眼翻到车顶:“有!病!”
男人轻笑,松开她,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歪着头点燃,深吸一口,打火机扔到中控台上,眼睛望向前方,缓缓吐出白烟,沉声:“我要见孩子。”
林小北这回觉得他是真有病,自顾自说些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
车门锁死,鼓捣半天打不开,林小北细小的手攥成拳头,使劲往车窗上一捶:“陆廷,开门!”
“什么时候让我看孩子,什么时候开。”
“什么孩子?”
“你——”陆廷顿了顿,扭头冷冷看她,“我们的孩子。”
林小北觉得他不仅有病,还病得不轻,拿出手机:“不开是吧,好,警察来帮你开。”
屏幕刚解锁,手机就被他抢了去。
“林小北,邹太太的朋友看见,有个孩子叫你妈妈。”陆廷定定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像是要把她看穿,带着点怒和恨,又带着点林小北难以理解的……心酸和委屈。
天大的误会。林小北总算反应过来了。
世界真是小,这都给他们碰上,还传了出去。
“那孩子姓林不姓陆,你搞错了。”
陆廷扔掉烟头,抓着她胳膊将她身子扳正面对自己,英俊的面孔透着薄怒,目光阴郁黯沉:“我的孩子可以不姓陆,但是不可以没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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