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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步维艰,可能马上就开不下去了。”晏承低笑一声,实话实说,表情却很轻松,好像并不苦恼,只是在说玩笑话。
秦招招立刻就想提出帮他,可不等她开口,晏承忽然一反常态,很轻柔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招招。”
短短两个字,却仿佛含着某种淡淡的哀伤,以及浓厚到化不开的贪恋。
“……我大学时的朋友在国外发展,他听说了我的事,邀请我跟他合伙。”他说着,双眼盯着秦招招,不放过她表情的任何一丝变化。
可她的反应却让他失望了,她浅浅讶异了一下,完全没有一丁点的不舍,眼神分明是替他喜悦的:“那挺好的啊,出国以后你也能发挥你的才能,不必被压制了。”
晏承垂眼,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涩,“是啊,反正我一无所有,总不会比现在更惨了。”
秦招招霎时缄默,她当然知道晏承想听什么,但她不会说。
他们现在这样,彼此之间没有爱恨,见了面还能像老友故人一样简单寒暄几句,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她不想打破。
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凝滞,空中不知何时却飘起了细小的雪花,晏承抬头看了一眼昏黑的天空,语气说不出是怀念还是什么:
“招招,你还记不记得,你和你第二个男朋友,就是在这样一个雪天分手的。”
秦招招摇头,她生命中很多东西,早就已经随着时间的洪流被冲刷的淡忘了,但晏承好像都记得很清楚,仿佛那些日子就发生在昨天。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晏承自顾自地说,仿佛要把压在心里多年的话全都倾诉出来:“……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朝夕相伴的某天看到你一脸明媚地笑,可能更早。但是呢,你从来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他记得小时候她还很喜欢他的脸呢,可惜后来收到的每封情书上从来看不到她的署名。
“我知道的,除了宋聿,后来你的每一任你都没那么喜欢他们,所以每次你分手,我都在想,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但也只是想,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置身事外做一个旁观者。直到后来,他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以为他会一辈子这样,所以她和路存在一起,甚至订婚,他虽然心痛,但也尊重她的选择,不敢争亦不敢抢。
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
从来没有得到过,自然也不会、不敢生出妄念,可一旦得到了又失去,这种巨大的落差感无异于切肤之痛,饶是谁都接受不了。
只差一点点。
晏承看向秦招招,声音带着无望和恐慌,但终于还是问出口:
“招招,你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
他话音落下,秦招招脸上从始至终的从容终于出现了一丝丝裂缝,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
“我原谅你,从圣诞节那天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还给我,又送晏伯山去坐牢,我就不再恨你了。”她轻声道。
晏承眼前一亮,心底重新升起希望,可下一秒,秦招招的话就立刻让他再次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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