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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谢世杰有所顾虑道,“往年都是郡主先送来,我们再回礼,一直如此。我们没有先送的原因,父亲母亲应该都知道。我们先送,相府没有回礼,那便是对相爷的贿赂,怕有损父亲清誉。”
谢家从不收官员贺礼,往年所送来贺礼,全部被沈氏一一退回。相府的礼,也只有以郡主的名义送给沈氏,谢府才敢收,也会回礼。
谢玄清身为御史之首,率先垂范,以身作则,为官多年,始终保持着清廉的作风。
“你选择和盘托出,想必也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谢玄清一语道破。
谢世杰略显一丝尴尬,挠了挠头:“这个确实没有,我主动坦白,是想让父亲母亲心里有个准备,毕竟此事事关重大。”
沈氏长叹一口气:“看来,还是早点想想办法才是……”
谢世杰只说了一半,隐瞒一半。另一半是沈舒幼昨夜偷溜出府的事情。
这要是让谢玄清知道了,一阵鞭打是少不了的,不止是沈舒幼难逃一劫,他也要跟着受罚。
“此事是我们有错在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真闹起来,今年谁都别想好好过年。”
谢世杰已经担心了一夜,连觉都没睡好,眼下怕是更睡不着了。
裴闻卿到底想做什么?
越是风平浪静,起浪时只会更猛烈。
他赶紧宽慰道:“父亲母亲安心,此事交给我,你们不方便出面,便由我去解决。我与子贤志趣相投,说话也方便,我去赔礼道歉,他也不会为难我。”
“就是你们护着她,她才愈发嚣张!”
-
裴闻卿上值后,相府变得静悄悄的。
李氏心里很不踏实,一直想着裴闻卿刚才跟他说的话……
准备提亲礼,准备向谁提亲,他也不说,她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孙嬷嬷和悦道:“郡主别多想,郎君看上的人,想必都是知书达理的。”
“我就怕他又看上像韦云安那人的人……”李氏喃喃道,“虽然我不介意他娶谁,但那个韦云安就……”
孙嬷嬷笑道:“韦娘子已经是庆王妃了,郡主大可放心,说不定沈娘子呢?”
李氏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我跟他提了多少次幼娘,你见他哪次给我好脸色看的。”
“我看就是沈娘子。”孙嬷嬷往外看了一眼,坐下来,悄声道,“我听香铺的伙计说,昨个夜里,沈娘子还特地给郎君送了姜汤,还说了好一会话。后来被谢主簿发现,把人带回去的时候,伙计还听到郎君说什么,过几天去提亲之类的话。”
李氏闻言大喜,顿时头也不痛了,追问道:“子贤真是这么说的?”
至少今天她再次提起沈舒幼的名字时,他没有同先前那样厌恶的脸色。
孙嬷嬷也跟着开心,“那可不,昨日就是沈娘子亲自把郎君送到香铺来,确认郎君无碍才回的府,夜里又冒雪送姜汤,就算是石头心也都捂热了。”
“是这个理。”
李氏把关注点转移到儿子落水的事情上来,疑惑道:“那落水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李氏昨天也看穿了沈舒幼的心思。
她不爱出门,更别提主动邀人出门,叫人过来传话肯定是另有目的。
昨日谢府来人传话时,刚好裴闻卿也在,服侍完她,后脚便出了门,然后就在翠湖落了水。
沈舒幼前脚刚去翠湖,裴闻卿后脚就跟上,期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孙嬷嬷心中有一个猜测,说道:“我听伙计说,是沈娘子把郎君推到水里了。”
“幼娘不会……”李氏敢以人格担保,“我太了解幼娘了,她不会这么做的。”
孙嬷嬷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伙计们说,郎君今早特地嘱咐,严禁将昨日之事外传。”
李氏摇头,不信。
晚间,裴闻卿主动向父母言明,他想娶沈舒幼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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