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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已在屏风外,苏尔诺回眸便见一华服青年男子走近。
李佑身材伟岸,青黑色貂绒大氅下也是同色的直身锦袍,临江王落后他半步紧紧跟着。
他还未走近便先朗声道:“宁澄,你这长寂堂真是温暖如春,比起皇宫都要暖几分。”
临江王一头汗,就地跪下:“殿下,臣惶恐。”
“快,令人把炭火撤去。”
靖王未置可否,径直坐到裴宁澄床边,“宁澄,父皇相当挂念你,命我来看看,可有好些了?”
“已无大碍,谢皇上和殿下关心。”
裴宁澄起身要行礼,被靖王拦住。
靖王看眼依然跪着的临江王,这才懒懒地道:“王爷请起吧,我们也算一家人,父皇要是知道你跪我,明日指不定赏我几板子。”
“君臣有别,我跪王爷天经地义。”
靖王一笑而过,忽而如鹰般的眼扫到静立一旁的苏尔诺,“这位是?”
临江王先一步介绍道:“此乃苏尔苏神医,我儿的病全仰仗她的医术。”
“哦,苏神医。”靖王含笑盯着她,“如雷贯耳啊,就是你医好了瑜妃和父皇的头疾。”
苏尔诺垂眸见礼:“见过靖王殿下,小民凑巧而已,是皇上和娘娘洪福齐天。”
“抬起头回话。”
苏尔诺心跳漏了半拍,缓缓抬头笑道:“殿下,世子虽体弱,这次却是中毒,也是歪打正着,这毒没害到他,反倒是以毒解毒,把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治好了。”
“只要再歇息两天,他便可上朝理事。”
临江王忧心忡忡:“神医,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可是……”
裴宁澄截了父亲的话,坐起来直直看向靖王,“臣已无碍,烦请殿下代为告知圣上,两日后便上朝议事。”
靖王倏然大笑道:“可,宁澄果真是最赤忱的人臣,父皇定会欣慰,只是这中毒是怎么回事?何人如此大胆敢对王府世子下毒?”
“是否要刑部一起查?”
靖王新近领了刑部尚书的职,裴宁澄自然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涉。
“不敢劳烦殿下,大理寺先查。”
“也成,听闻父皇如今正为镇国侯和吏部尚书的嫁女官司头疼,正好你们大理寺可以断一断。”
临江王欲言又止,这烫手山芋谁都不敢接,他正自得裴宁澄借病休能躲过此案。
他狠狠刮了一眼裴宁澄,发觉靖王已经起身要走,欢喜地去送客。
苏尔诺也步出屏风,没成想那脚下生风的靖王刹时回头盯住她。
“苏神医,是何处人士?”
苏尔诺捏紧拳头,温声答:“回禀殿下,草民是扬州人士。”
“扬州?”
“正是。”
靖王盯着她足有一分有余,鹰鹫似的眼将她从头掠到脚,最后才闲散地说:“我看错了,那位故人应该已经香消玉殒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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