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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猛地刺痛起来,黎禾顿时从回忆中跳出。眩晕片刻,她的视野被大火侵占。她甚至感觉那大火正在灼烧她的肌肤。
她猛然抬头,深深吸气,盯着远处的那轮模糊的月亮。
月亮渐渐清晰。
呼吸略显气促,她竭力平复心里这股强烈的刺痛。
“嗯?”
黎禾垂眸,这才看见祝余撑着脑袋,望着她。他的眼睛格外深邃,所有心思隐藏其中,却好似一眼能窥探出他人的灵魂。
黎禾掩藏不安,问道:“过了多久?”
祝余招招手,缩小、变成水滴状的夭灼华飞到他手掌心,变成了一颗界子。
“两杯酒的功夫。”
黎禾抓起一杯酒,一杯下肚,立刻被这辣口的体验刺激、咳嗽起来。
她盯着悠然自得的祝余,眼露疑惑:这东西怎么可以喝得如此优雅沉醉?
祝余轻笑一声,“第一次喝酒得慢慢品。”
黎禾脸颊浮红,全身微热,“好。”
“怎么样?”
黎禾沉默,耳朵里还是艳儿的惨叫。
“我有一事不解。”清风吹过黎禾脸颊的碎发。
“嗯。”
“长留为何会帮助我取回爹爹的头颅。如果他不做这件事,也不会伤情加重。”
祝余似笑非笑,又为黎禾满上一杯酒。
“他是善良的吗?”黎禾抬眸,迫切地盯着祝余,“他虽是妖,可他的诞生却这般悲惨。他是傻胖吗?还是那只狐狸?”
祝余微微一怔,他为黎禾眼里的这股急切诧异。认真、执着、偏执地想要寻求一个非黑即白的答案,真是太过太真。
“你想判断什么?长留是好是坏?毫无意义。”
“——”黎禾顿在那儿,不知如何反驳。
“你要的答案我没有。不过有一点儿可以提醒你,”祝余脸色深沉,“就如同你能与长留共感一样,长留也能与你共情。且长留对感情更加敏感,他可是欲望之妖。”
说罢,祝余起身,抓起一旁的长刀。
黎禾忙问:“明天多久走?去哪里?”
“睡醒了就走。我去哪你就去哪。”
“你要做什么?”
祝余冷冷地扫了眼黎禾,“抓一个妖。”
黎禾目送祝余离去的背影,暗自思忖。长留也能与我共感......他对感情更加敏感,是对我的感情更加敏感吗?
炭火堆温红,点点火星在黑炭里闪烁。其上的茶壶已然平静,壶口流出一点儿白烟。
一阵凉风吹过,黎禾感到寒凉。然而她感到心里头塞满了不明情绪,这些情绪好似掩藏在纱布里,她看不清、道不明,只觉得隐隐作痛。
忽而她想到什么,匆匆回了自己房间,翻出黎献愚的竹箫。她握住竹箫,轻轻吹动,熟悉的箫声奏响。
她微微惊异,箫声依旧这般空灵。
不需要曲谱她就能吹出《乌夜啼》,可她吹了一小段就停下。
“为什么还是不像呢......爹爹不是说,当我心痛时,我就能吹出《乌夜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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