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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合拢,谢程一按了1f,电梯往下去。
就剩他们两个人,韩宁望着金属梯门上模糊的倒影,两人挨得很近。韩宁突然就觉得自己今天喷得香水是不是太放肆了,这味道浓郁,闻着头晕,在封闭的空间里更明显了……不由自主地,韩宁给自己罗列了一大堆问题,哪哪都不好。
两个小时前的自信呢?哪去了?
哎哟,韩宁,你又开始没出息了。
“谢谢你韩组长。”
旁边的人冷不丁开口了,韩宁心头一跳。
她微微偏头,那人却仍然直视前方,“之前您跟我说合作,我还以为韩组长就是随口一说呢。”
怎么这么想?怎么这么想我?
一开始,她本能地把这个问题归到自己的身上。
其实她听得明白谢程一的言外之意,他是在质疑,也在询问。
他质疑的是社会规则,太多的“有机会合作”只是分别时的一句寻常客套,太多正常合作背后牵扯着回扣或其他利益。
询问的是她的其他利益是什么,询问她的企图,谢程一在问她的企图。
“谢老师,你也知道昌锐的要求很严格,所以细节得落实到方方面面,翻译这块我没什么经验,阿语这块能想到的就只有谢老师您了,我见过您的能力,信得过您……就想跟您合作,完成项目,尽善尽美。”
这话没问题。
谢程一好像听进去了,谦虚地回复。
韩宁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地面上的一处,那里有个细小的黑色斑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的污渍,没什么看头,但韩宁就是盯着出神。
她想说自己和谢老师见了几回了,也算半个熟人,但从正经的社会关系上来看,他们算得上熟人,又算不上熟人。
韩宁相当后悔,她陷入这种说半句想半天的别扭境地,完全是因为她最初荒唐的一时兴起。她以为是疯一把,结果疯到自己喜欢的人,疯的形式居然还是砸钱糟蹋,即使他甘愿,即使不知者无罪,韩宁心里都过不去那个坎。
电梯到1f了,不少人都在等电梯,门一开还不等他们出去就迫不及待地冲进来,谢程一揽了一把韩宁,以免她被碰到。
被谢程一虚虚地护着,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出去之后,韩宁说,“就送到这吧。”
“都下来了,不急,就送到您到停车场吧,您今天是开车来的吗?”
她点点头,换了去地下的电梯。
这个写字楼很旧,停车场自然也不新,识别线都被磨花了。但韩宁的车很显眼,是全场为数不多的双门跑车,前几天才洗过,现在新崭崭停在那儿,叫人一眼就能瞅见。
韩宁的小高跟哒哒的,此时越走近,步伐反而越缓慢下来。她告诉自己,委实不能再这么被动地和他相处,韩宁想起那次在漳晃山,她全心全意地给谢程一处理他害怕的小危机,谢程一也无比信任着自己,他的呼吸,心跳,近在咫尺,没有任何陌生,拒绝,敌意。
她想要那样,就不能像现在这样。
“韩组长。”韩宁还沉浸在思绪里,听到有人喊她,嗯了一声。
接着谢程一很轻地问了一句,“您是在玩吗?”
他说的是,你是在玩我吗?但是我字很轻。
韩宁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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