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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这人感觉不错,可以处一处。
出了洛阳城,众人快马疾驰,毫不停留。一直到午时饿得饥肠辘辘,才找个有溪流的地方停下修整。
仆从将干粮拿出来分给众人,元里坐在树下石头块上,一边嚼着生硬的饼子,一边热得满头大汗。
蝉鸣蛙叫仿佛从四面而来的一般,说不清具体在哪处,叫得人心烦意乱。
他吃一口饼子就得咽下去五六口水,没过多久,水囊就空了个干净。
元里提着水囊到溪流边打水。
溪流挺宽,水也挺深,潺潺流着,波光晃得眼晕。
溪旁蹲满了喝水的人和马匹,马也口干舌燥,埋头进水里就不愿意抬起来,这里太挤,元里往上游走去。
上游杂草生得更是旺盛,淤泥里还有小水洼。元里走了一会,就看到了楚贺潮和杨忠发。
杨忠发把衣服扯得七零八乱,光着膀子蹲在水边捧水喝,口里骂着这破天气。楚贺潮坐在树影下,他也脱了外袍,轮廓分明的脸上坠着水珠,领口处湿了一大截。
瞧见元里,杨忠发热情招呼着,“嫂子也来喝水啊?”
元里眉头抽了抽,走到旁边蹲下,“嗯。”
杨忠发道:“这鬼天气,早上冻得老子直哆嗦,正午就热得出了一身汗,马都快要吐白沫了。”
元里也热得满头大汗,他把袖子卷起来,先洗了把脸。
山泉清澈,透着股清凌凌的凉意。被热气堵住的毛孔顿时舒服了许多,元里这才把水囊拿过来,装上了满满一水囊的水。
杨忠发眼睛转了转,搭话道:“嫂子这骑术真不错,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五六岁开始学的,先是小马,熟练了之后才换成大马,”元里笑道,“是跟一个并州老兵学的骑术。”
“那怪不得这么好,”杨忠发道,“嫂子身手也不错吧?”
元里谦虚道:“比不上大人。”
杨忠发洗了把脸,大大咧咧地道:“嫂子莫要自谦,我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有力气。等哪日有时间,咱们可以练上一练。”
元里欣然应下,又和杨忠发聊了几句。
楚贺潮在旁边听着听着,不由皱起了眉。
杨忠发本是为了试探元里,谁知道聊着聊着就跑偏了题,不仅把称呼从“嫂子”换成了“元公子”,还聊到了自家的爱子。
“义宣是我老来子,没想到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老妻还能再给我生个儿子,”杨忠发抚着胡须,得意之色难掩,“宣儿虽只有五岁,但天资聪颖,能说会道,看着就是个会读书的好料子。”
元里低头捧水,语气真挚地奉承道:“虎父无犬子,令公子长大后必定文武双全。”
杨忠发乐得大笑不已,手掌激动地拍着元里的脊背,“那便多谢元公子吉言。”
元里被水呛到,本就重心不稳,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被他拍到了河里。
杨忠发懵了,他看了看手,“我的娘哩!”
随即就慌了,“将军,嫂子掉水里了!咋办啊,老子是旱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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