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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上去的剧本还能改,掰个角色出来?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卫曾谙说话咬字很轻,但是清晰冷冽,在他的逼视下,任凤洲不知怎么,就慢慢站了起来。“曾……曾谙……”“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的名字?”任凤洲脸色煞白:“……我没有想要抢你的角色,我也抢不走,只是我很崇敬吕导,想出他的戏学习一下……都是我的不好。”他一言既出,梁子秀也觉得他好生可怜,想要拉他入座,好歹不用站着受辱。卫曾谙出人意料地笑了。他笑起来时眉心微耸,无端有股轻蔑的光泽:“你还要脸吗?”吕沉腾的站起来,瞪着卫曾谙,眼里要喷出火来。“卫曾谙!你不要得寸进尺!”卫曾谙是真的动了怒,他沉甸甸地挪开视线,摔到吕沉身上,他连导演都不放在眼里,嗤笑道:“吕导还没回答我改剧本的事,台词我已经背完了。”“那就再背一遍。”卫曾谙摇头:“世人都爱任凤洲。”他话锋一转,冷冽无比,“让他滚出去,否则我不会入席。”“让谁滚出去?”“当然是任凤洲。”卫曾谙耳畔猝不及防听人道,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他没有听出来对方那句话有多么隐忍愤怒,下一刻他的身子被大力抽过去,旋即一个耳光摔在左脸。徐寒没有收敛力气,卫曾谙脚下不稳,重重砸到门边,“哐当”一声巨响。卫曾谙可谓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的眼冒金星,许久才看清眼前的人。被名贵西装包裹着的男人,他的脸刊登在国内外杂志上,家喻户晓。“徐寒……”卫曾谙喃喃道,眼里迷茫混浊着困惑,好像机关算尽,却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卫曾谙,该要脸的是你!”包厢里的《古道》剧组小心翼翼伸长脖子。圈内曾有人爆料当今影帝徐寒,和一个花瓶演员素来不合,竟然是真的。梁子秀见卫曾谙血红的半边脸,于心不忍。“寒哥,楼梯上有人在看呢。”梁子秀客客气气地叫他,想要化干戈为玉帛,吕沉却突然拍案而起:“子秀,你堂堂一个国际影星,这么低声下气干什么?”吕沉没别的特点,唯独护短。梁子秀心中叫苦连天:嘁!现在可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再说了,所谓香玉……她美目瞥向苍白俊秀的卫曾谙。……所谓香玉,恐怕也不是她梁子秀。卫曾谙抵着门站起来,他左半边脸颊飞快地染红,右半边完美无缺,如一块水下的玉。场上面孔神色各异,骨子里都希望情节的发展更为古怪离奇,卫曾谙如看笑话,一一扫过陌生面孔:“看完了吗,任凤洲什么时候滚?”梁子秀愣在原地。卫曾谙简直是个疯子!她下意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拦住了困兽般抬拳的徐寒。“别打了!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徐寒怎么也没有想到,拦住他的会是一个女人,硬生生收拳,脸色铁青。低声道:“我对你的忍耐有限,你不要得寸进尺。”卫曾谙挑衅地一笑:“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让任凤洲跟我进一个剧组。”“为什么?因为你背后的金主猪油蒙了心,要和你一道欺凌凤洲?”卫曾谙呼吸一窒,他眼里的神采一点一滴收敛,像水融入水中。“是啊,可不就是羊入虎口,徐先生既然知道,怎么不动用自己的人脉拉他一把?”徐寒紧紧盯着他,突然伸手拽住卫曾谙的手腕,狠狠拉了过来。卫曾谙对这个具有侵略性的动作并未表态,只有徐寒牵扯到手指时,眉心才微微动了一下,漆黑淡漠的眼睫扇动。徐寒看见后下意识松开。卫曾谙一向清冷寡言,他们刚认识那会儿也不会有这样嘲讽恶毒的笑意,连表情都少的可怜。所以徐寒善于解读他每一个细微神情的含义。卫曾谙在吃痛。徐寒只当自己拽力太狠,下意识松他一松,突然又狠戾起来。卫曾谙早就不值得他的怜惜了。徐寒力道大的像要捏碎卫曾谙的腕骨,逼近他冷冷说道:“凤洲是被吕沉相中的人,不是你这种靠金主上位的贱货比得上的,我警告你,如果凤洲在剧组少了一根寒毛,我一定会让你百倍偿还。”“说得好。”卫曾谙不知为何,声音轻如纱絮,而且断断续续的,“但是倘若我不能保证他的安危,我即便坐在这里等你来杀我,你敢么?”赤裸裸的挑衅。倘若徐寒现在有一把枪,当场就能崩了卫曾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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