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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离没回答。他已经坐下,闭目入定,开了每日的晨修。
楚挽璃踮起脚,将面具从墙上摘了下来,她偷偷走近,壮着胆子,竟伸手将傩面扣在了男人清冷俊秀的面容上。
沈长离没动,由着她。
楚挽璃心怦怦直跳,视线描摩过男人清朗无尘的身姿,以及面上那张恶鬼般狰狞的面具,一时竟有些懂了,给他这张面具的人的趣味在哪里了——颇有些亲手亵渎神明的感觉。
他纤长的手指平静地摘下了面
具。那双琥珀色的眼睁开了,楚挽璃猝不及防,没抽回视线,面上顽皮得逞的神情还来不及消退。
他心思深沉强势,很难猜测。
眼神似乎与平日有些不同。
楚挽璃红了脸,一动不敢动。
被他如此注视,楚挽璃心越跳越快,低低叫了声,“哥哥?”
嗯?”男人平素清寒的声音似含了点不同的意味,衣衫上沾染的一点酒气似乎更深。
平日里沈长离没回应过。
他是喝醉了么?楚挽璃心跳如鼓,想离他更近一点。
她拿着面具,把玩道,“哥哥,你怎会有这种东西呀。”
“看着好别致,很有趣。”她没动手,想起他方才的表情,有些不忍心撒手这个木面了。
“喜欢?便拿去。”他道。
楚挽璃几乎欣喜若狂,抬眸看向沈长离,大半个身子都凑了过去。
他丝毫没阻止。可是,离那么近,那双琥珀色的眼依旧极为平静。他的呼吸和神情都未有变化,还是冰一样的沉淡。
楚挽璃咬着唇,顿时又有些失望。
是因为沈长离性子太冷?还是因为她如今穿太厚,没显出自己的魅力来?
阳光已经淡了下来,重重帐帘幕卷起,室外卷入了一点点春风,将一缕清淡的香扩散到了整个屋子。
男人睁开了眼,沈长离五感极为敏锐,他转瞬已经看向了室内的某一处。光那一点点味道,他体内的龙骨已经开始灼灼发热。
楚挽璃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哥哥,那是什么?”她也看到了一一角淡淡的白,在内室,被风掀卷起。
灼霜传音告诉沈长离,“主人,那是白姑娘忘在这里的贴身帕子。”
白茸几乎不怎么用香,但是她身上天生便自带着一点淡淡的体香,似木非木,似花非花,在脖颈和耳后最为浓郁。
灼霜知道主人是极喜欢的。以前他偶尔将白姑娘抱在怀中时,闻到这样的香,他便会不动声色地将她在自己怀中压的更紧,用力都有些难以克制。
不止是香,她的所有地方,他都喜欢到甚至沉迷。
沈长离唇角浮现一点冰冷的笑,对楚挽璃道,“垃圾而已。等下便扔了。”
楚挽璃半懂不懂,“我让傀儡帮哥哥彻底打扫一遍屋子吧。”
身体比之前兴奋了不少。他支着下颌,陡然瞥到手腕伤痕,狭长的眼看向楚挽璃,男人清冷的声线里夹了一点勾人的懒散,“改日吧,你先回去。”
他比之前多了些人气,不再那样坚冰一样的冷,与她语气都温和了许多。
楚挽璃红着脸,有些难以置信,“意思是,以后,我想来就可以来?”
见他没否认。楚挽璃一下又高兴了,“那我不打扰哥哥修炼啦。”
她抱着面具,朝他甜甜一笑,随即开开心心下了山。
傀儡拿着帕子,随意扔入了后山。
那块雪白的帕子,很快沾
了尘土与泥(),变得污浊不堪?(),帕子右下角本精心绣着一块清冷漂亮的玉,上面缠绕点缀了几朵小小的绒花,转眼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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