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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日头升上了头顶,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那叫个舒坦,三位当家的在郑道兴值哨的山头上再次聚首不禁心潮起伏感慨满腔。在两天前两位郑当家还寻思着如何把百十号弟兄安全带出这片山林,可一天一宿形势就翻了过来,匆匆忙忙地一通乱赶,枪也没响几声儿这仗就胜了,真像是做梦一样!可那头小老虎还在谋划着更大的行动,用秦虎的话说现在战场的主动权掌握在了咱的手里,战机稍纵即逝……两位当家的理解为错过这村就再没这店了!谷地里麻喜贵、刘克水跟李兴茂的大团圆哀叹唏嘘,山顶上方奎摸摸两挺刚刚从四岔沟抬回来的水冷重机枪,又抱抱那两门迫击炮,就差当媳妇儿一样搂在怀里亲了。还有十几只的盒子炮和四支手提花机关枪都一并交给了还在四岔沟设伏的秦虎,三位当家的当兵十几二十年了,这么多好东西扫入囊中还是头一回。“老斗,等咱再安定下来,这百十号子的弟兄得交到虎子手里好好下下功夫,就算是学成个三二十个,这天下咱还真就哪儿也去的!”“二哥,你就不怕虎子把东边道给捅个大窟窿,惹来大队奉军的报复?”“一个营也是打,两个营也是打,要是虎子能把东边道的奉军都给扫干净了,那怕的就不是咱们弟兄了!你说奉天的那个少帅得许给虎子多大个官儿做做?”郑贵堂一句话出口,两人都会心的笑出了声。“二叔,三叔,你俩笑啥?”刚刚还兴奋地帮着弟兄们往西山洞子倒腾缴获的樱子钻了过来。“来来来,正要叫你呢。”“啥?”郑文斗留在这边除了要跟郑贵堂说说秦虎下面的安排外,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嘱咐樱子。按照秦虎初步的设想,下面可能需要樱子以女主角的身份参演一场诈营的大戏了。“虎子还在四岔沟那头儿埋伏草河城来的奉军,他们要是真来了一准儿跑不掉。下面备不住就该樱子你上场了,这回可不是闹着玩儿,是学孙猴子钻到对头肚子里折腾,听我跟你细说说,你要觉得做不来咱们就另想法子。”樱子锋锐的眉峰刷的就挑了起来,瞪圆了一双凤眼:“三叔你说,是啥俺做不来?”……秦虎摆的鸿门宴等人等了好久,十二点都过了永清沟的奉军才姗姗赶了来,听到村西打谷场上的奉军开饭的哨子响亮,闻着饭菜的香味儿呼啦一下子草河城过来的一连人马就聚了过去。跟在后面的二营营部的通信排长李冬来完成了李兴茂交待的任务正自开心,就觉得眼皮忑忑忑地一阵蹦跳,揉揉眼角拉了一把连长史长春就向着村东口高处的岗哨走了过去。接近了岗哨李冬来眼角跳的愈发厉害,斜楞着眼瞧着两个面生哨兵问道:“营长呢?”“报告长官,营长带队伍去了大冰沟,只留下了一连三排的弟兄们。”“你两个…那个…叫啥?”“张老蔫!”“王石柱!”两个士兵立正敬礼身板儿挺得那叫直溜儿!李冬来回了个军礼使劲转了转脖子嘀咕出了声儿:“咋地就不得劲儿?”“那就对啦!”随着老蔫的一声调侃,两支冰冷的枪口顶在了李冬来和史长春的胸膛上……秦虎、卢成、郑道兴和老蔫带着四十几个弟兄准备了一上午,战斗却像开了个玩笑就结束了。对待这些缴了械的奉军秦虎还是充满了人情味的,匆忙赶着他们把已经做好的饭菜盛进饭盒边走边吃,队伍后头秦虎四个可一点儿没轻松,两人一组交换着在审问着李冬来和史长春,一直到与两位当家的汇合,秦虎才把永清沟奉军的情况在脑子里一条条的归纳出来。“虎子,能成不?”一见面大当家郑贵堂抢先问了出来。秦虎用力点点头道:“按照路上审出来的情况看,永清沟军营这边儿还有三营一连的两个排加一个营部。三营二连被陈吉调去了姜家堡子,沿着草河巡防草河掌以南到扫帚沟这一段;三营一连的一个排加上营部的重火力排去了扫帚沟渡口驻防;扫帚沟以南到草河城这段路程不长,由永清沟大营里的另两个排换着巡防,早饭后出去一个排下午回营,晚饭后再出去另一个排早饭时回来。晚上在大营里睡觉的只是一个排和营部直属的部分奉军,大致七十来人。咱刚擒住的是三营三连的全部人马,那个连长史长春说三营长宋德昌驻在永清沟的军营里,陈吉的骑兵连只负责草河掌以北到三道河子沿岸的巡防。只要咱能混进大营,把握还是有个七八成的。”“你要多少人够使?”郑文斗旁边追了一句。“这里的俘虏越打越多,夜里一定要留下足够的人手,就给我挑三十个吧?”“虎子,你的法子虽然是胆子大的吓人,可我们老哥俩也挑不出啥毛病,豁出去了,咱他娘的玩命赌一回!不过俺这当家的换樱子去你觉得能行不?”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郑贵堂话音未落,在一旁早等急的樱子一步就抢到了秦虎面前:“二叔三叔,咱刚刚说好了的,俺去了这戏才像真的,他们冲着俺来的,你们不能拦着俺上阵!”说着打转儿的泪水就要涌出了眼眶。樱子在两位郑当家眼里就是自己的闺女,一年来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老哥俩本来经多了风雨还算坚强的内心也早已被噬咬的坑坑洞洞的,现在“胜仗”这剂治病的良药摆在了眼前,虽然风险不小,可心里还是默契地同意了樱子上阵的想法。“好吧好吧!那老斗你带好俘虏,这回俺陪着丫头走一遭!”对自己这二哥的脾气秉性郑文斗再熟悉不过,别看他平时沉厚寡言,商量个事儿也从不争着说话,可一旦他拿定了主意,就是樱子他爹在也难犟的过他。郑文斗知道没法跟他抢着去永清沟了,只好把身边百多号弟兄在脑子里一遍遍地过过筛子,矬子里面拔将军最终挑出了三十个胆儿大还能沉得住气的家伙交给郑贵堂和秦虎。免不了的一番相互嘱咐,郑贵堂还是坚决把刘旺财给郑文斗留了下来,秦虎趁着当家的给弟兄们交待任务的空儿又找上了李兴茂,嘀嘀咕咕写写画画一番,这才带上队伍翻山越岭而去。按照秦虎的大胆谋划,郑贵堂、郑道兴和樱子等七人装成被奉军擒获的胡子头儿,其他人以卢成为首自然就扮成了押送俘虏的官军,秦虎和老蔫扮的是李兴茂的通信兵,去给宋德昌和陈吉带话儿的,他们要力争在晚上六点奉军晚饭前赶到永清沟的奉军大营。奉军的永清沟大营有个规矩让秦虎颇为顾忌,每天的晚饭时刻营门关闭,非本部人马夜里想进去就得接受严格的盘查,秦虎他们虽然‘押着’陈吉想要的人,可最担心宋德昌那小子把自己这支押送队伍跟郑贵堂、樱子他们七人分开,所以只能急着赶在晚饭前大营里多一排奉军的时候争取和‘俘获’一块混进大营去。翻过两道岭子赶到响水沟时,三泰和石柱早在这里等的急了,两人没有跟着秦虎从四岔沟村押俘虏回去,而是被秦虎指派提前赶到了这里,俩人又掏大洋又拉枪栓连哄带吓地在附近几个小山村里雇了五辆大车,现在三十四个人在大车上虽然挤成了一团,可总算能缓缓劲儿喘口气了。队伍一路急赶到草河边,秦虎看看时间还算宽裕,便把雇来的大车先打发回去了,郑当家和樱子七个也都上了绑绳。永清沟奉军的军营秦虎上次来过,被抓差运粮的那个晚上来的匆匆走的急切,夜里周围的地形道路看得并不真切,这回一路上秦虎观察的格外仔细。接近永清沟时,秦虎让三泰和石柱两人换下了军装再次脱离了队伍,他俩个的新任务是在军营附近隐蔽观望,如果诈营失手也能有个回去报信的。……落日的余晖把河面映照的粼粼闪闪,缕缕的炊烟送来了高粱米的香味儿,郑贵堂拔着脖子瞧瞧视线里的永清沟大营深吸了一口气对身旁的秦虎道:“虎子,给大伙讲两句儿,让弟兄们打打底儿、提提气儿。”秦虎点点头抬高了几度调儿门:“弟兄们,东边道这些奉军比废物强不了多少!两天的功夫儿五六百奉军就被咱们擒了,前面大营里还有百十来个,只要进了军营,一会儿也是咱碗里的菜。咱现在扮的是奉军,咱们是抓了胡子打了胜仗的,大家脸上得带着几分得意张狂的样子。”“疯子,你个胡子头儿得意个啥?扎头呆着。”卢成一拉郑道兴的绑绳边上插了一句。哈哈哈哈哈……神情绷紧的队伍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秦虎跟着笑道:“弟兄们,你们都是当家的挑出来的,为啥挑你们这三十几个?就因为你们胆儿大心细遇事不慌。以后你们长了本事带了兵,跟弟兄们提起今天这一仗你们就吹牛去吧!”……奉军的军营正对着东面的草河和大路,卡子就设在营门前,六个执勤的岗哨瞧着这队陌生的奉军昂头撇嘴的一脸傲色,再瞧瞧队伍里还押着人,问起话来便加了几分客气。“弟兄们哪部分的?”秦虎和老蔫早就跑到了前头:“二营的!俺们逮住了胡子堆儿里要紧的人物,赶紧给宋营长通报一声儿,让弟兄们进营喝口水。”“好嘞。”一个胡子拉渣的老兵再次往队伍后面踅摸了一眼快速跑进了大营。片刻功夫儿这家伙带着一小队奉军冲出了营门,扯着嗓子叫道:“宋营长有令,擒住的胡子进营看押,二营的弟兄们去对面草河城驻扎。”说着话用手指了指大营南边草河上的木桥。还真是怕啥来啥!秦虎轻啐了一口吐出嘴里的草棍儿,两眼一瞪高声叫道:“俺们李营长说了,想抢功劳你们三营得自己进山拉拉腿儿去,要吃现成的还轮不到他宋德昌。俺们弟兄在山里遛了好几天,腿儿都跑细了,你们不让咱进营俺们现在就去草河掌,把人直接交给陈长官去。不过你得再去跟你们宋营长报上一声儿,要是俺们路上出了啥事儿跑了胡子,他宋长官分不到功劳不说这挂落儿却少不了他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放屁!哪个混账王八犊子毒舌子喷粪?”没等卡子上的奉军回报,从大门里踱出了一个五短身材的家伙张嘴就骂。秦虎一定神儿就盯在这人鼻翼下的那颗红痦子上,然后嘿嘿一笑绕过拒马跑了过去,一个立正敬礼道:“报告宋长官,俺们李营长有信给您,说看在您派过去一连兵的份上,有事儿好商量。”说着就从斜挎的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五短身材的家伙正是宋德昌,秦虎要来诈营自然仔细盘问过这个宋德昌的面相儿,此刻这一出演的是滴水不漏。这宋德昌听说二营抓了胡子头儿,既然到了自己的大营那就得分润些功劳,本打算难为一下二营这些家伙立立威,没想到李兴茂派来的这帮混球还是些难缠的角色。阴沉着脸瞅瞅面前这个大个子,眯着三角眼撇着嘴道:“给老子念念。”嬉皮笑脸的秦虎展开信笺清清嗓子道:“宋老弟,俺老李运道儿不赖,昨个儿晚晌儿我带人摸到了胡子窝里,虽是个空营,可今儿早上咱在周圈儿打了个埋伏,擒住了八个胡子。你那一连人马来的正巧,俺下午带着他们去大冰沟围胡子的大队,四岔沟这儿就没几个兵了,还是先把那七个要紧的胡子搁你老宋大营里更牢靠……”秦虎略一停顿,凑前半步压低声音接着念道:“那个女娃八成是韩铁胆儿的闺女,是陈吉点名要的,这个算俺老李的,其他的你老宋看着办……”宋德昌这下脸上阴雨转晴天了,一把拽过信笺扫了一眼印信便连带信封塞进了口袋,抬起一脚踢在了秦虎屁股上:“你他娘的个驴球球滚进营里开饭。”眼瞅着‘送上门的好处’被押进了自己的大营,宋德昌心里掂量着‘功劳’嘴里就问了出来:“这几个胡子…你们李营长都审过了?”秦虎嘻哈地跟在宋德昌的身后走进了深深的广梁大门,颠颠儿地回道:“俺们一共捉住八个,只有一个像是吐了实话,俺们营长带着那个家伙去了大冰沟,这几个属鸭子的,嘴硬!也没问出个啥,出来时俺们营长提了,说是宋长官要上报功劳最好再问问,别让东边道的陈二掌柜…不、不…是陈吉长官…看了咱二团的笑话。”“嗯…这个还是俺老宋在行……来人啊!把那个女的带俺院儿里去。”听这宋德昌要审樱子,秦虎和老蔫紧赶两步搪开了要拉樱子的两个奉军,一左一右架着樱子胳膊就跟在了宋德昌后面。郑贵堂和郑道兴几个见拉走了使劲挣扎的樱子,一起就要往上涌,被卢成这队假奉军一顿枪托给拦了回去……眼前这一出表演那是天衣无缝,瞧在宋德昌眼里不禁暗自开怀,瞅着秦虎两个不让碰那女的,也只以为在维护他们二营的功劳,对着自己的两个卫兵无所谓地摆摆手,当先就向自己的院子溜达过去。秦虎和老蔫架着樱子跟在了宋德昌和两个侍卫后面,抬头仔细打量着永清沟的这座大营。大营的门洞正对着东面的草河,深深的门洞两侧是两排倒座房,右手的倒座房门前站着一个荷枪实弹的哨兵,看来是个重要的所在。北面坐北朝南是一拉溜七八间大号的营房,此刻营房门口一群的奉军手里拿着碗筷在开饭前正瞧着大门处的热闹。大营南面是十几套独立的院落,院门隔着操场与北面的营房遥相对应,中间估摸有五六十步的距离。秦虎和老蔫架着樱子正跟着前面的宋德昌往第二套院落走去。而郑贵堂几个‘胡子’在卢成和奉军的推搡下正穿过操场奔着大营西面一直过去,那里堆着如小山般高的一捆捆草料,后面想必是大营里的马厩,估摸着有一百多步。秦虎扫视过这个东西长南北窄的大营内部,便把目光盯在了大营四角高高的炮楼处,上面的奉军还在值岗,不知开饭时会不会下来?大营南面是十几套独立的院落,从东往西数,第一处和第三处院子门口都站着几个瞧热闹的奉军,到了第二处院落门口时,秦虎对着老蔫一使眼色,老蔫心领神会便放开樱子站立在了门口一侧充起了卫兵。匆忙间秦虎的眼神儿扫过这几个院落,只见第一处院落的门楣上挂着勤务的木牌子,而第三处院落的门楣上挂着营部的牌子,这第二处院落看来是宋德昌占据,门口倒没啥标牌。院落里坐西朝东三间瓦房,秦虎带着樱子跟着宋德昌和两个侍卫穿堂入室就进了南屋。这宋德昌盘腿往炕沿儿一坐,示意卫兵给樱子拉了张条凳让她坐在了自己对面,秦虎拉了拉军装,把身侧从李兴茂通信兵处抢来的皮包往屁股后面扯了扯,规规矩矩地背手立在了樱子身后。这宋德昌瞥了一眼门口和身侧两个扶着盒子炮的侍卫,居高临下干咳一声拉开架势道:“进了俺这永清沟大营,我问你啥你就得说啥!就算俺老宋不想难为你个女人家家,可外面那几个胡子……哼哼,俺想整成扁的他就圆不的,你要还嘴硬不肯吐,老子现在就杀俩给你瞅瞅。我问你,你爹可是韩铁胆儿?”,!樱子半扎着头并没有带出往常的戾气,秦虎倒是颇为奇怪,就听樱子嘴里突然低低的声音咕哝了一句:“给俺解开……”秦虎心里一惊,不知道樱子是啥意思,赶紧一只大手压在了她的肩头,微微用力示意她稳住,背在身后的左手就悄悄摸到了皮包里。宋德昌的耳朵还真是够尖,樱子的一声儿低语他听的真真的,跟着就道:“进了俺这大营,想跑那是没门儿。快说!你爹可是韩铁胆儿?”“给俺解开,俺要喝水。”这回樱子凤眼圆翻大声喊了出来。“解了吧!给她碗水喝。”宋德昌脸上含着笑意,示意秦虎和侍卫松绑递水。脱了绑绳,樱子拍拍麻木的胳膊,捧着茶碗喝了一气仰头道:“要是俺爹还在,你们哪个敢难为俺韩樱子?你告诉俺,是哪个乌龟王八官儿要逮俺?”听着樱子认了头,宋德昌不由得喜上眉梢换了笑脸:“好!好!我说…我说大侄女,你被擒住可比钻山沟子强他娘的百倍。你给俺老宋说说,外面都是些什么人?俺老宋保证不难为他们……”“外边儿全是俺爹的老弟兄……”樱子一句话出口,就察觉到了自己话里的语病,呼吸霎时就急促起来,磕磕巴巴地就想着往回找补:“那…那…那个年纪大些的是俺…俺二叔。”“他可是姓郑?”幸好宋德昌理解正确。秦虎并没在意樱子此刻说些什么,他只是想着拖到外面开饭后再动手,那时才更稳妥。毕竟自己装着消声器的手枪还是有点小的响动,要是惊动了院子外面瞧热闹的奉军,他们真要往里冲,老蔫一个人无论如何是应付不了的,外面必定是一场乱仗,敌众我寡之下郑贵堂和卢成他们手忙脚乱的,前功尽弃的可能就大了。樱子说着说着突然这一磕巴,秦虎立即就反应过来,樱子没经过这样的阵仗儿,心里一定是紧张的厉害!再拖下去怕是要乱。大手伸出再次按压在樱子的肩头,眼神儿扫过门口和宋德昌身侧的两个侍卫,左手悄悄探进后背的皮包里,那里面除了李兴茂给宋德昌的那封信笺还有一支拧上了消声器的鲁格。“是,咋滴了?”樱子感受到秦虎大手从肩头传过来的力量,心神儿安定了不少,心底里却在不住地埋怨“你咋还不动手?”宋德昌这下高兴了,哈哈笑着对秦虎一摆手:“去,把郑当家的给我请过来。”宋德昌一声命令出口,樱子担心秦虎出去错失了眼下的机会,忍不住肩头一撞秦虎的大手,扬头就瞥向了秦虎,这下秦虎不出手都不行了。‘噗噗’两枪,两个只顾着盯着樱子俏脸儿狠瞧的奉军毫无反应地倒了,秦虎腾身就扑向了炕头上的宋德昌。变故陡生,宋德昌脸上的得意还没褪尽秦虎一枪把子就就把他砸晕在炕头上。樱子反应也是不慢,拾起地上的绳子跳上炕头就要绑宋德昌,一伸手却抓了个空,秦虎那边薅住了宋德昌的领子却把这家伙拖到的炕头里面,一手掐住宋德昌的脖子,另一只手里枪管儿就把窗户纸戳了个窟窿,凑近窗洞向外望去。刚才这两枪虽是带着消声器打的,可那响动儿也跟使劲拍桌子差不离儿了,秦虎只怕惊动了外面的奉军。秦虎这一看便是长出一口气,院门那里只有老蔫一手扶着匣子枪侧头在往里观察,秦虎和三泰手里带着消声器的长短枪他几个从陈家砸窑回来的路上是玩过的,屋里的响动显然老蔫是听到了,而外面的奉军还要离开院子十来步,屋里这点动静儿显然超出了这些土鳖的认知。秦虎拿枪的手抬抬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看着眼前手忙脚乱正在捆扎宋德昌的樱子,她鬓角的汗水已然流过了耳畔,不由得轻声儿笑了出来,原来你个大丫也是知道怕的……:()新林海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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