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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太子居然还要往自己府里面安插人,黄琼那里还敢要。外边的侍卫是他的人,里面的这二十个仆役还是他的人。在给自己派一个管家,那自己除了一个空头王爷的名,估计这个府里面自己连个屁都做不了主了。
明白这位太子用意的黄琼,连忙道:“多谢太子的美意,不过臣弟早先在宫中居住的时候,有一年长宫女照顾臣弟多年。如今臣弟府中的这些事情,让她管起来就是了。如果实在不行,臣弟再去麻烦太子殿下。”
听到黄琼的拒绝,也许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用了,太子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黄琼一眼之后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九弟了。九弟如今也算得上开府建牙了,今后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请九弟多多照应才是。”
“太子殿下说笑了,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那里还需要臣弟照应。臣弟虽说马齿渐长,但还是第一次出宫,并无宫外生活的经验,凡是还请太子殿下多多照应才是。请太子放心,臣弟一定恪守臣子本分。”
黄琼这番话说完,也知道自己这些话,太子恐怕连半分都不会相信。不过对于黄琼来说,他相信不相信都无所谓。自己不主动惹事,可也绝对不是怕事的那种人。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而已。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罢了。
见到黄琼至少到现在还算是知趣,太子倒也没有了什么太大的兴致,在与自己这位九弟虚情假意下去了,便干脆的道:“九弟既然如此想,那便是甚好。好了,为兄今儿就不在打搅九弟享受新府邸了。等九弟安顿好了,我在来叨扰九弟一杯酒水。”
太子的告辞,让黄琼微微松了一口气。与这位太子虚与委蛇了半天,黄琼倒也真的是有些累了。看着面前跪着的这些太监、宫女、仆役,黄琼抬了抬手道:“你们都起来罢,这个样子我还是有些不习惯。你们都是父皇和太子身边的人,今后也不必事事下跪。”
“多谢河间郡王开恩。”听到眼前这个新主子发话,让自己都起来,这些太监和宫女、仆役,才纷纷站起身来。相互看了一眼之后,感觉到这个新晋的河间郡王还算和善,没有其他亲王那样动不动就先来一个下马威。
见到这些人起身了,黄琼扫了一眼其中的太监和宫女道:“你们谁领着我去看看这个王府,说实在的我这个河间郡王,今儿也是第一次上门。现在就知道我这个河间郡王府,门朝那个方向开。要是上街没人带着,估计就肯定回不来了。”
黄琼这话一说完,下边的那些人原来还有些紧张的情绪,倒是都有些放松了下来。黄琼甚至还听到,一些人捂着嘴低声偷笑的声音。虽说有些失礼,但黄琼并未以为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气氛,今后大家都要在一个宅子里面混日子,都板着一张脸有什么意思?
而且这些人之中,除了仆役是太子的人之外,剩下的太监和宫女都是皇帝选派来的。黄琼敢打赌,这些太监身份肯定不会都那么的简单,里面肯定有自己那位皇帝老子安插的眼线。今后面对这些人,与那些侍卫和仆役一样,都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心中虽然如此想的,但黄琼脸上依旧一副平静。而听完他这番话之后,太监中站出一位身上穿着与其他太监不同,表明了其从七品身份服饰的太监站出来道:“主子,奴才名字叫李海,奉旨恭任这河间王府内管事。现在奴才就带您看看咱们这座河间王府。”
看着这个太监,黄琼倒是有些眼熟。直到这个太监一躬身,他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第一次去温德殿,见自己那位皇帝老子的时候,送自己回听雪轩的那个太监吗?那天他穿的还是八品服饰,今儿看这小子倒是升了一级。
在这位李公公的引导之下,黄琼大概的看了一下自己未来要生活三年的这个新家。看着周围的雕栏玉砌,以及一水的晚唐风格的新家具,黄琼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在李海的解释之下,黄琼才知道早先滕王就藩的时候,将这座王府几乎是搬了一个精光。
滕王性子粗鲁不堪且极为贪婪,知道自己就藩之后这座藤王府,肯定会给自己那些弟弟的。因为眼下不算已经就藩的六位亲王,以及已经出宫就府五位亲王。宫中的皇子院中,还有足足六位郡王还没有出宫就府。
按照大齐的祖制,京中王府数量是有定制的。不是说出宫一位亲王,就兴建一座王府。一般都是亲王就藩之后,腾出来的王府交给刚出宫就府,还不到就藩年龄的亲王居住。自己就藩了,王府腾出来给自己弟弟居住是必然的。
所以这位贪财成性的滕王,在就藩的时候将自己在京居住的王府,给来了一个大搬家。在皇帝将这座王府赏给黄琼之前,里面被搬的几乎是空空如野。别说桌椅板凳了,就连厨房的水缸和挑水的水桶都给搬走了。
眼下府中的所有器物,都是去年滕王就藩之后,宫中御用司和工部先后陆续添置的。因为在黄琼入这座府邸之前,原本这座府邸,是赐给本应今年开春出宫的同安郡王的,只是同安郡王自去年起便一病不起。
到底是自己儿子,见到这位同安郡王这么一个情况,担心他出宫之后死得更快的皇帝,便大笔一挥推迟了这位郡王出宫的时间。结果眼下这座已经大致添置齐备的王府,到头来被黄琼捡了便宜。
要不然就算太子坐镇,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内,把一座空荡荡的王府重新填满。因为有的东西,工部、宗正寺和御用司是有的,可有的东西还是得现制作。比如那座现在栓了几匹皇帝赏赐御马的马厩,木料都被滕王临就藩的时候给拆掉卖了。
听到这个太监多少有些絮叨的介绍,黄琼脸上虽说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心情却并不是太好。亏太子之前还在那里夸夸其谈的表功,合着半天原来自己捡了别人的漏,他也是占了别人的便宜。要是那个同安郡王按时出宫,估计这座王府也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也许,自己就会被发配到,那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面去自生自灭了。不过心中不快归不快,但黄琼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转了一会后,没有看到原本应该在府中陈瑶的黄琼,转过头问道:“麻烦一下李总管,在我来之前给我送行李那个人那?”
“王爷您说的是那位陈姑奶奶吧?她清早带着您的行李进府之后,发现除了我们这些太监和宫女之外,所有的仆役都是太子那里选派来的。便一个人出宫去找人牙子,说是在选一批丫头和仆役来。”黄琼问起陈瑶,进入状态倒是蛮快的李海,回答的倒也痛快。
“哦,那你知道那个贩卖人,不,是买奴仆的地方在哪儿吗?能不能领着我去一趟?”尽管黄琼知道这个时代人口买卖是合法的,也专门有贩卖人口的牙行,但却不知道这种地方是在那里。
心中虽然对这个时代人口买卖合法的行为嗤之以鼻,但黄琼也知道眼下这是中国古代的特点。说句不好听的,这个时代的官府本身就是最大的人口贩卖者之一。官员或是某些人物犯了重罪,抄家的时候家人尤其是女眷,与奴仆由官府直接发卖为奴,也是一种惩罚手段。
“回王爷的话,这个地方奴才还是知道的。只是这种地方想来污秽的很,恐怕有污王爷的慧眼。”李海看着黄琼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对于他来说,这个主子虽说看起来很和善,也没有什么架子。但宫中的这些主子都是翻脸和翻书一样快,自己还是小心为好。
看到这个太监头子唯唯诺诺的样子,黄琼有些无趣的摆了摆手道:“有什么污秽不污秽的,别人能看得,我怎么还看不得了?你去换身衣服,在挑选两个侍卫,咱们一起过去看看。还有,今后都是一家人了,我这个人随意的很,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束,我不是太子。”
黄琼知道自己府里面的这些太监,都是品级较低的太监,但却是眼下自己府里面唯一不是太子的人。自己只要对他们和善一些,小恩小惠给足,保证这些太监不使坏,或是不倒向太子那边还是很轻松的。
“回主子,您是主子,我们都是您的奴才。奴才对主子恭敬是应该的,您可千万别那么说,那就太折杀奴才了。您要是真想去,奴才这就换身衣服陪您去。”多年的宫中生活,让这个太监哪敢将黄琼的这番话当真?要是谁真的当真了,那就离死也就不远了。
自己在宫中从妃嫔到皇子,也不止伺候过一个主子。那些主子在自己刚到那儿去的时候,也都是这么说的。结果那个不都是在生气的时候,自己和其他的奴才成了他们最大的出气筒。当年自己在德妃宫中伺候宋王的时候,德妃也曾经说过一样的话。
可那个宋王自己只是送膳的时候,动作稍微大了一些。一碗滚烫的鸡汤,直接照着身子浇了下来?事后德妃非但不说教一下,那位年纪幼小便骄横跋扈宋王,反倒是还打了自己二十板子,正大三伏天的时候,还罚跪了大半天的时辰。
自己在床上躺了将养了一个多月,才勉强能够下地。在德妃宫中罚跪那都是常事不说,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哪怕稍微不让她们母子满意,不是手中有什么便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就是一顿板子。
德妃宫中的一个宫女,就是因为伺候宋王洗漱的时候,没有主意一绺头发扫了宋王眼睛一下。满头的头发,当场就都被宋王给硬生生的拽光了。而那位德妃娘娘,就在边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笑呵呵的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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