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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越来越大,帐篷也被吹得呼啦作响。沈玳靠在笼子上,紧紧抱着双腿,将身子蜷成一团。可即便如此,冷冽的寒风依旧吹得她瑟瑟发抖。她哆嗦着小声嘀咕:“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要是换做以前,自己起码还有个盼头,等到晚上,随意施个法术就能脱身,可如今……”沈玳已经不敢去想那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才过午时就已经如此冷冽,更何况夜晚?她左右环顾,发现此刻她的周围再无他人,只还飘着一位并没什么大用的李裴渊。沈玳:“李裴渊,你不想办法救救我?”李裴渊闭着的眼睛微微抬了一抬:“如何救?要不,我晚上去吓吓他们?”“……”沈玳觉得自己就多余问,不过是再一次印证她的想法,果然无用!折腾了两夜未睡的沈玳,也被这无尽的寒冷折磨得疲惫不堪,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以至于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不知过了多久,沈玳恍惚听见一阵帐篷帘子被掀起的声音。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小女孩,披着一张用兽皮做的斗篷,一路蹦跶着到了笼子前。只见女孩蹲下身子,睁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沈玳,露出了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来。她的两个门牙已经脱落,应该正处于换牙的年纪。只见她挑动着那头被辫得乱七八糟的辫子,用一腔奶音,软软糯糯地问道。“姐姐,你会做胡饼吗?”长安城郊外,二十多匹黑色的骏马套着银灰色的铁甲在雪地上驰骋,留下了一串杂乱无章的马蹄印。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犹如一棵在风中屹立不倒的劲松。他的一只独眼宛如深邃的寒潭,正暗暗散发着神秘而犀利的光芒。李顾瑾一行速度极快,不过刹那间,就已从山的一头到了另外一头,行至乌桓山的山底时,他忽然察觉不对,可此时勒住马缰已经为时已晚。于是他赶紧翻身踩上马背,随即向上一跃,握住横贯在他头顶地枝丫之上。下一瞬,马儿似乎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伴随着凄厉的鸣叫声,它轰然倒下,身体摩擦着地面,滑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而李顾瑾身后的队伍却来不及做出他那样的反应,纷纷连人带马,应数倒地。紧接着,无数根箭羽如天女散花一般,从四面八方而来。有几个没来得及摸出盾牌的手下,在一瞬间就被乱箭射中,穿心而死。剩余几人拿着盾牌勉强凑在一起,将刚刚落地的李顾瑾团团包围。箭雨之后,他们手中的盾牌也被扎成了筛糠。很快,又一群手持长刀的人冲了出来,为首的,竟是一个还没到李顾瑾胸部的男人。李顾瑾不屑啧了一声,随即就迎上了那男人的攻击。本以为一击就能将那男人制服,未曾想那其貌不扬的男人,竟天生神力,攻防有佳,是难得的奇才。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人依旧打得难舍难分。两人激战正酣,兵刃交错。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双方刀刃被狠狠击中,瞬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震颤。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人又瞬间弹开,火星四溅,双方皆被这股反震之力震得手臂微微发麻。李顾瑾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轻蔑笑道:“能跟我李顾瑾打这么久,也难为你这副小身板了。”岑霸不屑道:“小子!年纪轻轻,别拿你的狗眼看人!”李顾瑾神色一冷,随即又挥刀过去。就在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之际,一根箭尖在丛林隐蔽之处,悄然瞄准了战场。忽地,伴随着“咻”地一声,那支箭便宛如脱缰的野马,疾驰着穿过纵横交错的树枝,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射中了一人。刹那间,血花飞溅,周围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将领被降,手下也不会再有动作,而是束手就擒。胜券在握的李顾瑾冷冷一笑,随即收回刀柄准备离开,毕竟清理战场这种小事,已经完全不需要他出面了。突然,一块石头从暗中飞出,速度极快,李顾瑾来不及躲避,只能抬手一挡,那枚正中太阳穴的石头便被他轻松拦截下来。李顾瑾眼眸微垂,正好看见地上有一兵将的尸体,那尸体旁还有一把长刀。刹那间,他便用脚勾起长刀,随即猛地向石头射出的方向踢去。李顾瑾笃定,这一击,那人必死,对于已知的结局,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可忽然,他余光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猛地从另一个方向蹿出,而后迅速朝短刀飞去的方向扑去。只听一声闷响,草丛那边就已经溅出不少的血点子。李顾瑾莫名觉得那身影十分眼熟,于是便快步过去查看,极近时,才发现,那竟是……“沈玳?”此时沈玳已被长刀命中胸口,让本就有些肮脏的白袍又被血水浸染,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显得尤为突出。只见她披散着头发,捂着伤口处缓缓回头,凹凸玲珑的侧脸,在这皑皑白雪之上,显得如此苍白而凄凉。:()食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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