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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呢。”女人问。
乔潭立顺温诚视线回头一看,只觉得眼熟,“你俩后来还有联系呢。”
“没有。”
乔潭立就说他,“你也真是,和小姑娘过不去。”
“没,”温诚移开眼神,“我可懒得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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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俩是乔潭立和上回的相亲对象。
几天前温诚先和姑娘见了面,得知她叫周琳,刚从北京回来,专业是学前教育,也是幼师,望海是周琳老家,人在外漂泊七八年,温诚说,这叫学一身本事,最终反哺家乡。
周琳只自嘲笑笑,她社恐不爱表现,学前专业必须唱歌跳舞,什么两只老虎跑得快。工作后更不适应和孩子打交道。
用周琳的话说,“太烦,太操心,不光孩子,家长个顶个奇葩。你要客气,他们就上纲上线,孩子哭了怨我,肚子难受怨我,不午休也怨我。哪有一身本事呢,无非灰溜溜住爸妈身边,回老家,家乡总能包容人,不过咱老家也是一线,挺不错的。”
周琳觉得她很落魄,披拂一身尘埃,最终只有家能收留自己。
家乡就是这样,热烈,朴实,包容,亲切,山水土壤将你哺育成人,你习惯了这座城的底色,忽然觉得乏味,想去外面闯荡,体会过滴水融入江河的繁碌,螺丝螺母被迫高速运转的痛苦,看到那片天,那轮月,忽然想回家了。
想再体验幼年时被包容的感觉,包容你的风尘仆仆,你的一身狼狈,还有你疲累的骨血。
温诚今天来二次赴约。
中秋过后第一个周末,三人又在星巴克约顿咖啡,周琳减肥,只点美式和蔬菜沙拉。
话题始终很沉闷,周琳问温诚,似乎对他挺有兴趣,“上回还没问呢,你做什么的?就是那个奢侈品公司,好像还是总监吧。”
乔潭立看周琳眼睛恨不得扒温诚身上,猛灌几口咖啡,嘴苦心也苦。温诚瞥一眼他,差点没被那黑脸笑喷,歪一下头抬眉示意:你上。
乔潭立心中暗骂,老子相亲你荡漾什么。
乔潭立故意告诉周琳,温诚是策划部总监。可惜人品堪忧,否则为什么有钱有姿色的男人,二十几年没女朋友呢?不仅如此,他还掀温诚老底,说高中那会儿就寡,每天坐桌子上学习,眼都不带往女同学身上瞟的,来找他问数学题,他嫌人家不用功。
“看到了吧,这么没情商一男人,嘴贱,还寡。”
周琳只笑笑,捏着吸管搅拌咖啡,“所以你们是高中同学?”
“是啊,我俩高中两年同学。”乔潭立伸出两根指头,努力在周琳面前表现,他再不成一桩,就该自卑到底了,“到现在认识七八年了。”
其实乔潭立和温诚挺像的,同样嘴不着调,但特别聪明。重点高中要成绩,每年必须出多少个名额的双一流,所以高一暑假硬性要求分班,他们自然毫无悬念,统统理科1班。日常相处挺不错,只是一次小插曲,乔潭立差点和他约架去。
乔潭立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摸后脖颈,“也不算打架。”
“那是什么?”
周琳很好奇。
温诚斜眼瞧他,佯作冷笑一声,“说出来是给你自己丢人。”
“好像你就光彩了一样,要丢一起丢,”乔潭立来劲儿了,满腔热血,“起因是一个女同学。”
理科班男生多,乔潭立用狼多肉少四个字形容,学委是挺清秀的女生,报道那天自我介绍声音也柔柔的,乔潭立当时就想追,也是受了那句话荼毒——高中不恋爱后悔一辈子。放学默默跟人家后面同路,走林荫小道里远望人家背影,中午充饭卡买饭,两份,端她面前,课间再装傻充愣问人家数学题,慢慢的处熟了,放学还能替姑娘背书包。
要不说小丑圣体呢,乔潭立当时觉得窗户纸马上捅破了,依据为每天去食堂,面对面吃饭那女生经常抬眼看自己,结果表白那天惨败,女生说我不喜欢你。乔潭立问为什么?那吃饭还老看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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