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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松华院,宁毓承更换衣衫前往书房准备写功课,夏嬷嬷急匆匆来了。
“七郎,夫人让你去一趟。”夏嬷嬷上下打量着宁毓承,目露担忧。
宁毓承略微思索了下,转身往外走去,问道:“嬷嬷,阿娘可是听到了外面的消息?”
“老奴今朝与桐歌前去夫人的铺子盘账,铺子里的掌柜伙计都在议论此事,说是咱们府中的几个小郎都在。夫人放心不下,要亲自过问。”
夏嬷嬷跟在宁毓承身后。神色欲言又止。宁毓承回头看到,笑了下,安慰道:“嬷嬷,没事,有祖父在呢。”
“七郎真是。”夏嬷嬷依然忧心忡忡,嗔怪地道:“就因着有老太爷在,夫人才担心。”
宁毓承清楚夏夫人是恐他惹出大祸,会被宁礼坤责罚。他加快脚步来到梧桐院,影壁上的紫藤已经含苞欲放,待过两日,便会满墙的紫。
夏夫人立在庭院中,不远不近望着紫藤花墙,见到宁毓承转出影壁,温婉的神色,陡然一沉,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揪住他的手臂。
“夏嬷嬷,给我折几只藤蔓来,我要将他捆起来送到京城,让他阿爹管束去,省得他不要好,最后倒成了我的不是!”夏夫人厉声吩咐道。
夏嬷嬷愣了下,赶紧劝道:“夫人息怒,夫人,七郎还小呢.......”
“过几年便要说亲了,可不是离不得乳娘的稚儿!”夏夫人很是生气,紧抓住宁毓承不放,打定主意要罚他。
夏嬷嬷站在那里左右为难,宁毓承也不挣扎,一动不动任由夏夫人抓着,道:“阿娘,你别生气,我不跑。”
夏夫人剜了他一眼,手松开了,呵呵冷笑:“你跑,我打断你的腿!”
“阿娘,紫藤开得多好,折断来捆我,着实可惜了。”宁毓承赔笑道。
“你少贫嘴!”夏夫人伸出手指戳向宁毓承额头,指甲在他白皙的额头上,留下一道红痕。
宁毓承额头刺痛了下,他也不吭声,只道:“阿娘,我真没惹事。你且听我细说。”
夏夫人打量着宁毓承的额头,暗自心疼,嘴上却没饶恕他:“你惹没惹事,你说了不算,要你祖父说了算!我辛苦将你生下来,养到这般大,要是你被逐出宁氏,你阿爹不缺儿子,你让我如何是好?”
宁毓承看到夏夫人眉眼间的黯然,心情跟着也不好过,道:“阿娘,我们去坐着说话。”
夏嬷嬷忙去张罗,外面暖和,她招呼桐歌搬了案几到回廊下,斥退院内伺候的仆从,亲自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守着煮茶。
宁毓承将前后的经过大致说了,“阿娘,祖父会出面去处理。除我之外,还有二哥三哥五哥六哥,总不会都赶出去。”
夏夫人呵呵冷笑,“贺五在江州府是顶顶有名的大草包,我无需多问,也晓得是你们几人在背后怂恿。你也不用称是赶巧,在瓦肆中,随便喊一嗓子,城内这群游手好闲的纨绔,就能唤来大半。我都能一眼看穿的事,老太爷岂能不明白。你们夸下的海口,需要的钱粮,精力不知几何,老太爷能答应,你也少不了一顿打!”
有钱人玩乐之地都相同,其实宁毓承没想过一出去就能碰到贺禄,起初只打算先去碰碰运气。如果贺禄不在,他再去官学附近,如他们上学一样,贺禄肯定是前呼后拥,不愁找不到他。
宁毓承更没想过做得天衣无缝,能瞒过宁礼坤。夏夫人看得出来,他并不感到意外,她生气,也在宁毓承预料之中,不瞒着她,她自己会分辨严重程度,也能放下心了。
“我们人小办不到,所以要祖父出马。挨一顿打,也是应当之事。”宁毓承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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