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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灼好奇的目光实在是太过显眼,褚新霁则一言不发地望着她,问:“感兴趣?”
“你怎么会喜欢戴沉香这种……?”沈月灼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褚新霁的手很漂亮,指骨分明,掌骨宽大,手心和手背都没什么肉,皮肤纹理清晰,指尖却是圆润的,倒是和他向来淡漠的形象有些反差。
褚新霁没说话,似乎是等着她解释。
沈月灼虽然自小家教严格,待人处事乃至说话用词都有专人教授,但那些词汇只会在她用来敷衍父母时用上,平时说话都是以直白易懂为主。
这次和褚新霁再接触之后,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或许褚新霁并不是喜欢听漂亮台面话的人。
索性也不再讲究措辞,“我妈妈也喜欢玩这些,玉石,木头,菩提,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堆在家里。”沈月灼仔细地观察了月眼,倒也能看出褚新霁手上的东西品质极好,却还是探着头去看他的表情,”我以为这些东西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玩儿。”
意想不到的说法令褚新霁的眉梢往下压了压。
正常社交中,谁也不会当着人的面说这些冒犯的话。
可褚新霁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想来是不太在意,沈月灼放了心,听他淡淡道:“我倒是好奇,在沈小姐心里,我是怎样的。”
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发怒的底线。
果然适当的冒犯,反倒能破除横亘在眼前的迷雾。
沈月灼说:“玩车啊,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太子车库里的那月辆,随便拎出去都是旁人梦寐以求的。”
话音未落,赛场外响起一片夹杂着欢呼的掌声,热浪似的滚动。
沈月灼的目光被吸引着睇向窗外。
13号赛车从水泥断坡飞跃而下时,由于方向和速度欠佳,没能冲上对面的另一道斜坡,车身瞬间翻转砸落在地,掀起烟尘浓雾。断坡足足有两层楼的高度,从那么高的位置摔下来,车手必定凶多吉少。
医护队很快赶了过来,将里边的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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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举救出。
让人意外的是,13号竟然毫发无伤地站直了身子,看样子似乎是只受了点皮外伤。
场下又响起一阵喝倒彩的声音,似乎是对此很失望。
隔得太远,13号又带着头盔,深蓝色金属遮挡住大半张脸,沈月灼没能看清这位让她损失了十万的13号车手的模样,只是莫名生出了月分熟悉感。
她觉得奇怪,想再仔细辨别,13号却已匆匆退场。
褚新霁察觉到她的分心,沉香珠串被拢着收起,淡淡道:“这样的场面再普通不过。”
他凝眸望向她,“不习惯?”
沈月灼收回视线,有些懊悔没能继续刚才的话题套褚新霁的底,此时再回过去聊又显得太过急切,只能摇头。
“第一次看地下赛的时候,是有觉得不公平过。凭什么有人玩车是为了热爱,而有的人却是用命赌一个更好活下去的机会。”沈月灼的眼神素净又柔软,“我当时好像才十六岁,家里人不让我碰赛车,那时候特别叛逆,偷偷和朋友来看的时候,还很愤怒,觉得地下赛的车手是玷污了赛车。”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低沉的、仿佛裹挟了淡淡的沉香木气息。
沈月灼侧眸看向褚新霁。
“笑什么!”沈月灼恼了,蹙眉瞪他,“都说了是十六岁时的想法了,比现在的你还小十岁——”无端算起数学问题,沈月灼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她刚才脱口而出,忘了褚新霁和她存在的年龄差。
他比她大整整七岁,会不会觉得她年纪太小没意思?
可是她发育得很好,身上该有的肉一点也不少,从小就引来无数艳羡。
正胡思乱想着,沈月灼错不及防对上褚新霁的视线,笑意散去后,他身上的寒冰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消融了些许。
“一旦换位思考,天秤就会倾斜。”
褚新霁冷棕色的瞳孔里,情绪依旧难辨,“沈小姐,我是车手,也是商人。身份的差别自然会影响立场的站位,我不会费心去想没必要的东西。”
沈月灼凝视着他的眼,试图探寻这句话背后的隐喻。
他是在警告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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