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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青说道:“不是夫家不准,而是小姑自己不肯回来。”
“为何?”
“奶奶生小姑时亏了身子,便一直不喜小姑,甚至好几次想把小姑送人,后来不知从哪儿听说镇上有钱老爷招丫鬟,便将刚满十岁的小姑送了去,爹娘知道小姑被送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卖身契都签了,若是赎人得花五十两银子才成。”
“小姑刚进陈宅那段时间,爹娘隔三差五就去镇上探望她,被奶奶发现后就去得少了,再后来爷奶相继离世,我也被朝廷征了兵,娘跟小姑就没再见过了。”
姚沐儿不知该怎么说,他娘当年生弟弟时也亏空了身子,可娘对弟弟还是很疼爱,他相信若是娘还在,对弟弟的疼爱定会只多不少。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咱们跟小姑重逢,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他抓着夫君的手,安慰道。
沈季青反手握住夫郎,“娘说过夫郎是沈家的福星,有夫郎在,沈家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姚沐儿闻言耳根一红,抽出手道:“好困啊,我想睡了。”
“好。”
然而终究是没歇成,西屋床板吱呦吱呦响到深夜,姚沐儿带着一身黏腻昏睡过去,早上醒来浑身干爽,贴身小衣都被人换了一身。
弄脏的衣物皱皱巴巴堆在床角,姚沐儿瞧见顶上干涸的白污,清秀的面庞登时被臊得通红。
他忙将衣物团成一团,用外衣裹着躲在院里将其搓了出来。
“嫂夫郎,你起来啦。”沈秋端着面盆路过,打了个招呼。
姚沐儿吓得肩膀一抖,忙端着木盆往角落里缩了缩,将自己与夫君的小衣搓出来晾晒好,心里总算没那么慌了。
三月初三寒食节,需禁火三日,这期间只可吃冷食,寒食节过后才可重新生火燃灶。
今日是二月廿八,当天下午大元国所有百姓都热火朝天忙活开,以准备后头三天的吃食。
姚记食肆,一家人也早早歇了业,进灶房忙活起来。
油炸馓子、蒸枣糕、蒸芋头饼,煮咸鸡蛋、咸鸭蛋、熬姜豉……各种容易搁放的吃食,多得堆满灶房。
姚沐儿揉着面团,扭头吩咐弟弟,“青云,你跟秋哥儿把做好的东西装起来放去隔间。”
“好。”
两人拿来食盒,动作麻利的装了起来。
从隔间出来,沈秋见嫂夫郎把艾叶放进石臼里捣碎,好奇地问:“嫂夫郎你这是在做什么?”
“想做个青团。”
“青团是啥?”
“一种吃食,咱北州府没有。”
听见是吃食,沈秋眸子一亮,“跟竹筒菜一样,也是南方吃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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