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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的书信上还说,在这半月的调查过程中,兔妖又已接连屠了两三个村子了。它速度极快,杀完就走。”沈怅雪说,“这次它去了这西那母村,本也是赶不上的,不过在屠戮时,偶然有一修者路过。这修者出了手,护住了村庄。”
“双方对峙时,兔妖落下败风,元气大伤。虽说被它逃了,不过修者已在四周布下结界,必然是逃不出来的。”
“只是坏就坏在,村中有许多负伤之人,妖修外形又千变万化,只怕是变成了某个村民混在其中。”
“也不知兔妖是变成了何人。且以它的功力,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再屠村庄。留在山中的修者也负伤了,其余赶去的修者修为都不高,他唯恐无法对付,才请我们快去的。”沈怅雪说,“这些,都写在今日清早浮日送来的书信上。”
“原来如此。”钟隐月道,“待会儿到地方下了轿,还得劳烦你再同其他的弟子们讲一遍。”
沈怅雪笑笑:“那是自然的。”
“光听书信所言,也只是纸上谈兵……现场如何,还得亲自去看看再下定论。”钟隐月嘟囔着,“
听起来,会去那儿的仙门不止我们一家。”
“确实如此。这等妖修,那些未完全出世的山门最乐意去管。”沈怅雪道,“或许是觉得卫道最能积攒功德,方便早日飞升吧。”
“或许吧。”
钟隐月偷瞧了沈怅雪一眼。
沈怅雪低头下去,伸手烤了烤火,神色如常。
钟隐月眉头间快皱成个川字了。
他没问题吗?
这真的可以吗?这不算同族相戮自相残杀吗?
不多时,马车停落在地面上。
马车内的灵器渐渐停止运转。
他们到地方了。沈怅雪率先下了马车,为钟隐月拉开了门帘。
钟隐月下了轿子,青隐跟在后面。她立刻缩小身形,跳到钟隐月的肩头上。
四周荒凉,一片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面前的村庄被破坏得相当彻底,整个村子俨然成了一片废墟,干裂的土地上还有大片干涸了的血。不远处的残垣断壁之中,还有一只被吸食成干尸的胳膊往外探来,五指极其怪异地扭曲着。
身后传来阵阵水声。
钟隐月回头,绕过轿子一看,背后是一条江河。
这条江河却已经完全黑了,飘荡着碎裂的尸块。
他又抬头看向空中。有形的黑气在四处飘荡,令人不适的气息在结界之中充斥着。
第一次碰见这种的陆峻没受住。看过江河之后,他脸一扭,赶忙跑去另一边,张嘴就吐了出来。
“师尊……”
温寒也受不了了,他拿衣袖捂着嘴,艰难地走到钟隐月身边,一脸难受道,“这黑气是什么,怎么如此令人喘不过气来……”
“瘴气、妖气、怨气。”钟隐月答,“简单来说,便是那兔妖身上的妖气、此处村人尸骸中生出的瘴气、还有从被妖修吞食的灵魂中生出的怨气。三者聚集,形成此等黑气。”
“修为越低的,越受不住这气。”
温寒指指白忍冬:“那白师弟怎么没事?”
钟隐月转头一看。
可不是吗,这大哥背着个剑往那儿一站,跟个石墩子似的一动不动,脸上一点儿不适都没有。
钟隐月往他那儿一瞅,他还极其无辜地眨巴眨巴眼。
钟隐月心情复杂。
他神色复杂地拍了拍温寒,叹气道:“他和你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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