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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施药(第1页)

酒肆堂屋之中,李遗紧张地看着老丈为双婶儿号脉。双婶儿的精神状态一如往常,神游世外,不吵不闹,却也对身边的一切不闻不问。对李遗而言,这总比照顾一个疯癫颠的大人要好上很多,可是他更加希望双婶儿能真正地恢复如常。初经世事的少年,终究是需要一个依靠,即使这依靠未必能够抚养他。但至少,是长辈,是曾经带给他过温暖的所在。李遗注视着老丈表情的变化,希望看出希望来。老丈面无表情,不似往常那般没有正形。片刻后,默默收回了手臂,思索再三,轻轻叹了口气,始终不语。这时,大双小双等人端着几碗明显浓稠了不少的面粥从后院进来。老丈连忙接过一碗,也不客气就哗啦啦地进食。几名孩童怯生生地将求助似的目光投向李遗,李遗示意让他们先吃饭,自己也端起一碗喂给双婶儿。当下有求于老丈,李遗固然心急也不好催促。再者说了,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诊治吧。小双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平静:“阿牛哥哥,怎么感觉我们睡了好久呢?阿游和瑶瑶去哪了?”李遗喂粥的手闻言一顿,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开口道:“快吃。”大壮等几人却慢慢放下了碗筷,四个孩童都看向了阿牛哥哥。李遗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却不敢回头去直视他们的眼睛。他尽力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个老实听话的瑶瑶和沉默寡言的阿游。他希望每次看向门口都能看到两个小家伙自己回来了。也渴望过自己只是看花了眼漏看了两人,他们俩其实一直在小院里从未离开过。可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过去的事情他无力改变,老丈“啪”地一声把筷子横拍在碗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痛快地长舒一口气,又模响自己的酒葫芦,汲了一大口,在口腔里咕嘟咕嘟又咽下,惹得几名孩童嫌弃不已。李遗趁机抹去眼中压抑不住的泪滴。老丈开口道:“小子,你叫阿牛啊?”李遗一遍喂粥一边应道:“家里人都叫我阿牛,我的名字是李遗。”老丈用小拇指沾上一点酒水,在桌面写画起来:“唔,十八子李,宜,宝且宜吗?”李遗摇摇头:“遗弃的遗。”“小伙子心里有怨气啊。”李遗苦笑道:“我能有什么怨气,一个被父母遗弃的人罢了,养大我并给了我名字的人现在也下落不明,我又成了被老天遗弃的人。”老丈伸手把桌子上的水渍全部抹掉,啧啧道:“亏你还是读过书的,不知道遗弃的遗,也是遗之千金的遗吗。给你起名字的人,有心的。”李遗不为所动,他在读书一事上虽是夫子所说的读不透,却记性极好,识字背书许多,即使不知其义也能背诵全文。解文着作不行,识词解字他确实是在行的。遗弃也好,如千金之遗也罢。能对当下处境有益吗?无用的谈资罢了。老丈见少年不理他,转而去端详少年身上的伤痕,头上的伤痕早已包扎妥当,虽出血较多反而并无大碍,反倒是身上的累累伤痕看得老丈都揪心不已。“你的婶婶的问题,严重但是不紧急,你的问题不严重但是比较紧急。”李遗终于喂完了粥,端起了自己的碗。几名孩童收拾好碗筷,带着双婶儿去了后院。少年与老丈对坐,老丈难得地没有再抱着酒葫芦,正色道:“我昨日就来了,不过你小子拖着一身伤回来就睡我也说不得什么。”李遗回想起他去城门时门口似有一人:“老丈是来打酒的?”他又指指老丈的酒葫芦“打到酒又为何逗留,又好心帮助我?”老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手指夹起桌子上一黑黢黢的物件儿,正是他硬塞给柳青又被柳青留下的东西。老丈掏出火折子,慢慢地烘烤着这黑黢黢的一团,屋子里渐渐充盈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似臭非臭,也称不上好闻,但也未让人不适。待那黑黢黢的一团渐渐融化成胶状,老丈腾出一只手拉过李遗,不由分说地扒掉了李遗的上衣。老丈的手劲儿出奇的大,根本不似一个酒鬼该有的体力,李遗未及反应与挣扎便赤裸上身,露出了前胸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乌青伤痕和红紫色创口。老丈将那团融化的黑胶在他的身上不停搓动。胶状物炽热的温度始一与皮肤接触使李遗十分不适,伤处因为新的刺激而再度发作起来,李遗却没有挣扎,他从给双婶儿求医开始就选择了相信这位老丈,那就没理由制造意外的麻烦。在他怀疑自己后槽牙都要咬碎的时候,他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感触。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药力从毛孔侵入了身体,那些连抚摸都要吃痛的伤处如干涸的土地汲取甘霖一般,传递给大脑酣畅惬意的表达。前一刻还在吃痛冒冷汗的少年一下子放松了身体,他几乎要呻吟出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老丈见状,与他继续说起未完的话。“小老头儿不是闲着没事儿干在这发善心的。我是看你小子实诚,我也不愿意多占你那些酒水的便宜。我在城中有位旧相识,听了些你的事情,寻思着还你几文钱买个心安。谁料想你的事儿比我想的要复杂啊。”李遗问道:“我的什么事?”老丈打趣道:“天天挨打,天天添新伤。”李遗闻言无话可说。待老丈施完了药,李遗穿好衣服,活动下四肢,惊奇地发现自己痛感全消。少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上半身的脊椎噼啪作响。少年抱拳道:“实在不知如何报答老丈。”老丈翻了个白眼,拍拍桌子,道:“趴下,只要上半身不要下半身?”李遗闻言怪异,迟疑道:“也要脱?”知道自己问也白问,还是乖乖地趴了下去。“脱裤子啊,还等着我给你脱?”李遗尴尬不已,狠狠心,将裤子褪到膝盖处,脸埋在臂弯了,干脆不要了!老丈却一把拽下,李遗下半身彻底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年纪轻轻还未长成便带一身伤,不调理好了,隐疾一生才是追悔莫及啊。”恰巧此时,只是关闭却未上门栓的大门被一把推开。径直闯入的柳青直视这诡异的一幕。屋内漂浮的诡异味道,面色古怪的邋遢老头,还有似乎人事不知地趴在桌子上的少年,还有赤条条白花花的肌肤…柳青大脑一瞬间先陷入空白又一瞬间涌入无数的惊悚信息,他回想起哥哥曾讲述过的几个败坏风俗、难以置信的奇异案件。“坏了!阿牛遭毒手了!”他心下认定,随手抄起手边的板凳,冲老丈扔了过去:“我糊涂啊!怎么能把你个老混蛋留在酒肆里!”老丈闪身躲过,李遗起身,连忙出声制止:“阿青住手!”柳青果然站定:“阿牛你醒着?你居然醒着?!”柳青更加难以置信,阿牛难道是自愿的?自愿的为什么连门栓都不上啊。柳青的反常让一老一少迅速明白过来他在暗指什么。老丈居然也是老脸微红,手足无措。李遗以手抚额,又惊觉凉意,连忙用手遮挡住关键部位,然后冲柳青嚷道:“先把门关了!”经过简单的解释,柳青坐在一旁面色古怪地观看了一遍施药过程。待李遗穿好裤子,三人重新坐定,竟不知谈些什么。李遗清清嗓子,强装镇定道:“还不知道老丈到底怎么称呼。”老丈摆摆手:“行走江湖,居无定所,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随便叫吧。”柳青却不满意:“你帮了阿牛这么大一个忙,总得让他知道恩人姓甚名谁吧。”老头瞅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只是又扯过了自己的酒葫芦。李遗闻言更不知说什么是好,难道留下姓名让你把刚才所见指名道姓地传扬出去吗?他只能转移话题道:“阿青,今天你来做什么?”柳青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哥让我跟你说句话。”李遗闻言面色顿时冷了下来,但他知道不论他对柳盛有何怨言都与柳青无关。他等着柳青的下文。“我哥说,县主要离开管城了,不过具体时间不清楚。”“没了?”“没了。”李遗看了眼老丈,老丈却好似没听到任何话语一样,毫无反应。李遗知道柳盛的言下之意,避而不见的他让自己弟弟送来这句话直接表明了他确实是知道内情的人,也意味着,翟闻等人确牵连其中。柳盛清楚自己必然还要与周延等人纠缠,自己一介小民能有什么事犯得上与军官纠缠?阿游和瑶瑶!自己心中虽然早已认定,但是得到了另类的肯定,李遗心中还是感到惊讶。但他却想不明白柳盛送来这句话意在何为?是真的在提醒自己,还是说这提醒也是周延示意的?一边是一个成年男子都没有微末汉人民户,一边是有官有兵的官家中人,对付自己有必要这么大费周折吗?:()随风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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