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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乔心烦意乱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找到了救命稻草,他很可能顶着刺激的气味照顾了她一晚上这件事让她实在意难平,有了这么一个突破口,她好像又可以名正言顺地怀抱希望,试图挽回这段婚姻了。她甚至会美好地幻想,也许他只是遇见了什么事,有了什么麻烦,怕连累她才要离婚呢?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告诉她,才不得不离婚呢?诸多猜测让文乔又升起了不该升起的希冀。心中的不甘折磨着她,让她进退两难,进一步怕再次陷入绝望,退一步怕错过什么抱憾终生。这天过后好几天,她都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做,想着要不要再和宫徵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她还没做出这个决定,宫徵羽就再次回了家。那是个早上,是上班时间,他没去公司反倒回了家,文乔打开门看见他的脸时,所有的希冀都化为了乌有。他看上去冷漠极了,今天没戴眼镜,少了镜片遮掩的双眸更直观也更摄人心魄,她太熟悉他了,想不看出他眼底的冷意都难。她慌了一瞬,很快镇定下来,问他:“怎么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宫徵羽没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他稍微抬了抬手,隔着些距离示意她让开。文乔见他连手都不想碰到她,心脏被揪着痛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拒绝,很快侧身让开了。宫徵羽迈开步子走了进来,他目光落在周围,将他们的家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才在文乔再次开口询问之前解了她的惑。他转过身来,眼皮一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凉薄之意。“为什么要把离婚的事情告诉我妈。”他一字一顿地问她,直接把文乔问愣了。时间倒退回一个小时前。宫徵羽早上起来洗漱过后准备去上班,刚走出酒店就碰上了来兴师问罪的母亲。“我听说你要和文乔离婚?你发什么疯?”宫太太一手挽着包,一手抓住儿子的手臂,看到儿子皱眉嫌弃,她怒极反笑道,“我现在没工夫守你那些规矩,你给我说清楚,你要和文乔离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宫徵羽面色难看道:“您怎么知道的。”宫太太冷声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宫徵羽沉默片刻,点了头。宫太太更生气了,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他感冒还没完全好,被她拍得咳了好几声。宫太太皱眉,有点担心,但还是硬着语气道:“你趁早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是不会允许你们离婚的,文乔哪里做得不好?她这些年来对你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好端端地出个差回来就要离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擅作主张?!”宫徵羽转过身面对母亲,苍白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婚姻是我自己的,我有权决定是否要继续下去,您不要过多干涉。”宫太太生气地说:“当初你要和文乔结婚的时候我有没有提醒过你要慎重!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还记不记得?!我来提醒一下你吧,就和你现在说得一样!你都三十岁了徵羽,怎么在感情问题上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吗?想离婚就离婚?”两人的争吵引来不少路人围观,这些人身上不同的味道让宫徵羽有些过敏,他躲开了一些,对母亲说:“如果是文乔让您来劝我的,我只能说声抱歉了。”他不曾犹豫道,“我心意已决,不管谁来说都没用。”宫太太错愕道:“你铁了心要离婚?”宫徵羽点了头,说了个“是”,说完就走了,宫太太站在原地,被气得头发晕,摇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形。几十分钟之后,本该去公司上班的宫徵羽就回了家,与文乔见了面,问了之前的那个让文乔一头雾水的问题。文乔没迷糊太久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她也没急着解释,只是有些可笑地说:“难不成你还想一直瞒着婆婆离婚这件事?如果你一定要离婚,那你早晚都要告诉她。”她没有立刻解释,仿佛就承认了是她跑去告诉了宫太太这个消息。宫徵羽的脸色更冷了,说出来的话也十分不近人情:“早晚都要告诉她也不该由你来告诉,我会在办完手续之后再告诉她,要结婚时是我通知她,离婚也该由我来通知。”文乔眼睛很酸,但好像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下来了。“所以呢?”她垂在身侧的手握着拳,“你是怕她试图阻拦你和我离婚,所以才要瞒着她,等手续办完了再说?”她虽然是在问,但也不需要宫徵羽回答,很快就连连点头道,“一定是这样的,看你的表现就知道了,我真傻,真的,我居然还在幻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才要和我离婚,你哪里会有什么苦衷,你只是单纯很想抛开我而已。”她裂开嘴笑,“不得不说的是,在还想挽回你的时候,我的确曾经想过走婆婆那条路,让她帮我去劝劝你,毕竟虽然刚开始我嫁给你的时候她不太满意我,但这些年相处下来她对我还可以。可我最后还是没有那么做……我也很疑惑是谁告诉了她这件事,但也只是疑惑,我不想也不必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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