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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棠也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看看空了的酒瓶,嘴一扁,委屈的很,“陈南树,酒都洒没了。”
陈南树巴不得季晏棠酒瓶里的酒都洒光,这样就不用担心季晏棠喝酒呛着。
“我再给你买。”
“那你现在给我买。”
季晏棠食指一指,不远处就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陈南树抿抿嘴唇,有些犹豫。
“你不是说给我买吗?你怎么不去啊!”季晏棠闹了起来,他环住陈南树的脖子,追着陈南树躲避的眼睛,“你又骗我是不是?你以前总骗我。”
陈南树心沉了下,他知道季晏棠说的是什么事。
“对不起。”
季晏棠眼泪就掉了下来,“你不是和我说好了,一辈子给我当哥,我们一辈子都是家人的么?”
陈南树看着季晏棠的眼泪,更加无措懊悔,他捧住季晏棠的脸动作温柔地替他擦眼泪,“是我不对,我们现在也可以是家人。”
季晏棠却用力拍了下陈南树的脑袋,骂道:“木头脑袋!”
不管季晏棠现在说什么,陈南树都只有听的份,他对季晏棠充满了愧疚,季晏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个骗子。
“我现在不想和你做家人了。”季晏棠将陈南树搂的更紧,他眼神朦胧,像是真的醉了,“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陈南树抓着季晏棠的胳膊想把他的手放下来,他觉得季晏棠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胡话来。
“你别松开我,我要和你在一起!”季晏棠不肯放手,反而抱的更紧。
被风吹的冰凉的脸贴在了陈南树的脖子上,泪珠顺着陈南树的衣领滑了进去,在心窝的地方打了个转。
“小北,别哭了。”陈南树哄着撒泼的“小孩儿”,轻拍他的后背,最后慢慢抱住了季晏棠,他心情复杂,心窝被眼泪划过的地方还隐隐有种灼烧感。
季晏棠是被陈南树背回去的,高跟鞋坏了,鞋跟戳进了坑里,被陈南树拔出来,用纸包好揣进口袋里准备拿回去修一修。
陈南树把季晏棠包的严实,只露出双眼睛来,但季晏棠自己不老实,在陈南树的背上动来动去,整张脸露出来,贴在陈南树的脸上。
他轻轻蹭了下,“你脸好冰。”
“嗯。”陈南树说:“风很大,把帽子戴上。”
“我不。”
“听话。”
季晏棠却说起了别的,“你还记得吗,那年下大雪,我们提早放学,车子在路上抛锚,剩下的路程就得走回去。我路上摔了一跤把脚崴了,是你一路背我回去的。”
陈南树当然记得,那天的雪下的很大,越往前走雪越深越难走,但好在没什么风,不然更是折磨人。
天地间静悄悄的,只有后背上的陈小北不停地说着话,他讲学校里有意思的事,又问陈南树累不累,累的话他就下来走。
路不好走,身上再背个人,必然难上加难,但陈南树不说累,也不肯放陈小北下来,就那样一路走回了家。
“那天的雪下的可大了,回家后我才发现你的半截裤腿都灌满了雪。”
季晏棠在陈南树的耳边轻声说着,“我就是那时候发现我喜欢上你的。”
“我想和你好一辈子。”季晏棠越说声越小,酒劲儿上来了,他眼皮见沉,最后睁不动了,眼睛闭上睡着了。
季晏棠的脸还贴着陈南树,不同于陈南树被风吹的冰冷的脸,季晏棠的脸是暖的。
陈南树把季晏棠往上托了托,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季晏棠早上醒来时看见他昨天戴的假发,短裙,丝袜都被人叠好放在了桌子上,他掀起被子,发现身上穿着居家睡衣,睡裤的裤腿被他睡的卷了起来,昨天穿了一天的渔网丝袜,他心机的挑了小一款的,到现在腿上的红痕都没消下去。
他下了床进浴室照镜子,脸上的妆已经被人擦掉,露出原本清爽的脸庞。
昨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做了有生之年最为疯狂的事,不,只要有陈南树在,他还会做出更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事。
陈南树正在厨房煎土豆饼,季晏棠走路像猫,没有一点动静,直到季晏棠抱住了他的腰他才发现。
“在做什么?”季晏棠枕着陈南树的肩膀问。
陈南树握紧了锅铲,回道:“煎土豆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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