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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时愉的脑袋也没有了支撑,失去重心地往床上倒。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褚枭就一个箭步上前弯腰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褚枭方才心跳都停了,及时接住了时愉的脑袋,但现在她的眼睛还是没睁开,于是他又一次见识到了自己心跳的最快速度。
他话都说不出来,嘴唇颤抖着。
他没想掐死她的,他根本没用力,他只是想让她疼一下。
就在他即将听到自己整个世界崩塌的声音的时候,时愉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试探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
褚枭眼里的无措和自悔根本来不及收回,对上时愉的眼睛,他触电一般飞快地收手,站直了身体,掩饰一般地拂袖转过了身,动作又气又急。
“啊!”
他抽手的同时,时愉的身体再度失去了支撑,这次是确确实实地后仰砸到了床板上。
可怜的时愉,后背被砸得生疼,下意识要用右手去揉,右手却被锁在床头。
时愉艰难地单手支撑着爬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被掐死。
但她也懒得开口与褚枭周旋了,她现在的想法就是一句话:“悉听尊便。”
褚枭站在她面前,始终用后背对着她,她内心平静,缄默地低头坐着,眼睛看着地面。
实际上,褚枭不转过身来,并非是他故作深沉,实在是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时愉。
他现在情绪复杂,思绪万千。
起初听到时愉对自己的讨好顺从都只是虚情假意的时候,他生气得不行,想狠狠折磨她,让她比他还要痛苦。
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自作多情的难堪,以及他心中一直都隐秘存在的自卑。
——
他曾经以那种狼狈的姿态认识她,她的狠心他记了这么多年,可是对时愉来说或许只是过眼云烟,根本不会被她放在心上。
而且他的生活这么枯燥单调,他的世界阴冷黑暗,她嫌弃厌恶也是正常。
他如此盛怒,更多的是一种气急败坏,但这些脆弱的情绪全都被他以一种本能隐藏,他用上位者的权威和高傲伪装。
但褚枭本人并不能如此透彻地分析出自己这样复杂的情绪,他只是不想暴露自己内心的软弱,所以用强硬的手段发泄。
然而时愉又一次的顺从死亡行为搅得他丢盔卸甲,所有的手段在这一刻都偃旗息鼓。
所以褚枭现在是想强硬却强硬不起来,想关心却觉得这样是又一次妥协,他在思忖一个既让时愉对她的行为付出代价,又不会伤害到她的方法。
就这样,主帐又陷入一场诡异的沉默中。
……
片刻后褚枭终于动了,他转过身,手一拂,时愉在一只手被锁上床头的基础上,手和身体被捆上了一圈绳索绑在一起。
时愉懒得反抗,只懒洋洋地抬眼瞥了褚枭一眼,便不再看他。
褚枭扳着她的身体侧身转,自己也随之坐到了床上,他微微抬起时愉的头,让自己能看到她的眼睛,对上眼神的那一刻,他的瞳孔骤然变成了蓝色。同时,他的一部分魂识入侵了时愉的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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