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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问题都如秦缨所料,她对答如流,口供很快便录好,待出了东厢,便见翊卫将所有人的供状送给了谢星阑,昏黄的灯火里,他一袭官袍英武非常,翻看供状的目光也颇为专注,但他眉宇间,却有浓到化不开的煞气。
她原身和谢星阑并无交集,此时绞尽脑汁也难搜寻到和谢星阑有关的重要信息,正发着愣,远处青石板道上,忽而行来一个青裙身影!
“县主——”
来者正是与秦缨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婢白鸳,她从外院进来,想要走到朝暮阁前,却被守在外头的龙翊卫拦了住,秦缨连忙朝外走。
因她身份尊贵,龙翊卫并未拦她,但见她出去与侍婢说话,还是有个翊卫跑到了谢星阑身边,禀告道:“大人,云阳县主与她的侍婢说话去了,小人们未敢拦。”
谢星阑抬眸,遥遥往秦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没多说什么,待那翊卫离去,他才问身边的亲随,“这个云阳县主,就是对崔慕之爱而不得的那个?”
谢坚跟了谢星阑多年,闻言颔首道:“就是她,她为了崔慕之花样百出,崔慕之喜好作画,她便请大周最好的画师教她,崔慕之想考科举,她便混进国子监进学修文,崔慕之多去了两次盼春楼听戏,她竟以堂堂县主之尊拜戏伶为师——”
谢坚语气颇为鄙薄,谢星阑也听得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她会验看尸体。”
谢坚撇撇嘴,“或许又是为了崔慕之去偷偷学的吧,她这几年折腾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如今她便是给崔慕之做妾室,小人也不足为奇,毕竟崔慕之要娶陆家那姑娘了,不过,崔慕之那厮也忒不是东西,陆家那姑娘平白受冤枉,他竟然一点儿不帮忙。”
谢星阑的表情骤然冷沉了几分,谢坚自知话多了,忙闭了口,这时,他却看到谢星阑只随意地扫了一眼秦缨的证供便又去看下一张。
他迟疑着问:“公子不怀疑云阳县主?”
谢星阑头也不抬地道:“疑她无用。”
谢坚很是不解,却不敢再问,不多时,谢星阑看完了所有证供,又对不远处的崔晋道:“劳伯爷带路,去发现崔姑娘尸体的荷花汀看看。”
崔晋应是,连忙引着谢星阑往映月湖走,直到此时,谢星阑才又往秦缨站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位云阳县主与他听闻之中有些不同,但他的确没必要疑她。
毕竟,十日之后,便是这位云阳县主的死期。
假山
白鸳一见秦缨便拉着她上下探看,又红着眼道:“县主,您没事吧,听说崔姑娘淹死在荷花汀里了,奴婢生怕县主也出事——”
白鸳是自小跟着秦缨的侍婢,人生的桃腮杏眼,娇憨可爱,性子亦率直迷糊,她急原身所急,想原身所想,眼见原身折腾的声名狼藉,规劝无果后,依旧忠心耿耿当马前卒。
秦缨温和地安抚她,又问:“你们在外面都知道了?”
白鸳点头,“我们都侯在垂花门外的倒座房里,本来只晓得园子里出了事端,伯府还报了官,并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刚才——”
“伺候崔小公子的嬷嬷抱着他进了后园,她刚进去没多久,张姨娘便追到了园门外,她被守门的嬷嬷拦着,竟直接在垂花门外闹了起来,说小公子年纪小,根本不能近死人之身,她哭天抢地的,等嬷嬷抱着小公子出来,还要去抢孩子,如此闹大了,我们才知道,原来是崔姑娘被人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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