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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辞婉转,但也听得出对崔婉评价一般,那看秦缨的一眼更是明晃晃的指责,谢星阑这时不避讳地问:“那你可知,她和薛铭之间可有干系?”
吴舒月这时抿唇不语了。
秦缨和谢星阑瞳底微暗,谢星阑道:“看样子你知道什么,如今他们二人被人谋害而死,你的证言很可能会帮我们找出凶手,也算是为他们好。”
吴舒月犹豫道:“只怕他们在天之灵不会这样觉得。”
她这样说,便更让谢星阑笃定她知道什么,谢星阑道:“你不必有任何顾虑,龙翊卫不会把你的证词公之于众,薛铭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已经提到了他和崔婉生有旧情,如今我们只是要多方查明,看看是否真有旧情,以及她们二人之死是否与此事有关。”
吴舒月一惊,“他留下遗书说了此事?”
谢星阑颔首,吴舒月思忖片刻下定了决心,“既是如此,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我从前和她都是薛祭酒的学生,当时在薛府,她和薛铭走得很近,当时我曾想他们二人是总角青梅之谊,以后说不定会成一段佳话,可没想到婉儿先与淮南郡王府定了亲事。”
“他们那时只是关系亲厚,但要说什么古怪,我也不曾见过,只是两年半之前的一次船宴上,我曾撞见过古怪的一幕……”
吴舒月陷入了沉思,“当时是在城东的凌烟湖,是朝华郡主宴客,当时请了城中公侯官宦家的公子小姐们二十来人,那楼船有三层,我因多饮了酒有些头晕,便去最上层的船尾处吹风,可还未走到栏杆处,我便听见楼下传来两人的说话声,那二人压着声音,可我一听就知道是婉儿和薛铭……”
“婉儿说她等的够久了,薛铭却说他是为了婉儿考功名,又说什么淮南郡王府等不了那么多年,让婉儿尽管安心。”
吴舒月涩然道:“非礼勿听,当时婉儿压着声音,却是在怒吼,我知道事情不妙,不想卷入这等是非,立刻便退了回去,走之前,我只听见婉儿说薛铭不懂她付出了什么……”
“那之后,我藏着这个秘密谁也没说,婉儿是与淮南郡王府定亲,薛府世代文臣清流,如何比得过?我知道此事不可见天日,他们二人也难修成正果,后来婉儿定了婚期,我便猜他们多半是放弃了,反而替他们松了口气……”
谢星阑道:“所以薛铭当时的意思是,他是为了崔婉考功名,若是考上了,便在她成婚之前,抢夺这门亲事?”
吴舒月点头,又苦笑道:“他想的太简单了,别说他没考上,便是考上了,又如何能让淮南郡王府悔婚?我猜婉儿若真是装病,也是想拖到淮南郡王府自己不愿意,可没想到,郡王府就这么等着了。”
“婉儿自小被宠爱着长大,大抵没想过有什么喜欢的人或物是她得不到的,但她却没想着,此事若是弄得人尽皆知,她会付出什么代价,我本想着等她成了婚一切便都好了,可婚期将近,她却死了……”
秦缨听了半晌,此刻忍不住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他们有旧情?”
吴舒月摇头,“这我不知道了,我也只撞见过那一次,后面大小雅集,宫中宴请,他们虽是照面,却都谨慎守礼,自也怕被人知晓。”
秦缨想到了傅灵姐姐傅珍的结局,她尚未定亲,只因一件信物和风言风语便那般凄惨,而崔婉已然婚期将近,若被人知晓这段私情,势必会名声尽毁,到那时,薛铭难道还能按照约定娶了她?
秦缨沉吟一瞬,“那你能否将那日船宴的名单写下来?”
吴舒月应是,“这么久了,我记不太清了,能写几个是几个吧。”
吴舒月的证词总算让案子有了进展,离开吴家,秦缨立刻道:“如此便能找到薛铭谋害崔婉的动机了,崔婉不想嫁给淮南郡王世子,说不定对薛铭严词相逼,薛铭害怕东窗事发便下狠手杀了她,而谋害薛铭之人,多半也是知情者,利用此事让薛铭前去青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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