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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瘦骨嶙峋,满身都是搏斗伤痕的黑猫就蹲坐在那里。
恍惚间,6弧总觉得那双幽绿的眸子里透着十分怪异的意味,就像
就像是在看着一只濒死老鼠。
黄粱道,和平饭店。身为一座三等门阀之主,在津门地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王靖海,此刻却赤身裸体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浑身瑟瑟抖,
活像一条被人扒了皮的狗。
“王大人,这些年我对您一直是十分尊敬,逢年过节各种问候孝敬从没有落下,就连你不久前刚娶进门的那房小妾,都是我花大价钱专门找人给您订制的。”
“我自问已经给足了您面子,您为什么非要如此咄咄逼人?”
王靖海脸上鼻涕和眼泪混成一团,脑袋不断往地上砸去,用力之大,撞出砰砰的闷响。
“邹爷,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您放过我。”
邹四九一身笔挺西装,跷腿坐在一张太师椅中。暖黄色的光线从头顶撒下,在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投射出片片暗影。
“听您这意思,是承认这些事都是你做的了?”
“我承认,我承认!”
王靖海神色有些癫狂,语极快说道:“是我眼红您的生意,所以才会暗中指使那个兔崽子出面挑衅贵帮,打算借机生事”
“呵呵。”
邹四九口中出一丝轻笑,“其实您要是早这么说,根本就不会生出这么多误会。不就是一家和平饭店嘛,您要是真想要,我随时可以拱手相送。这津门地界谁不知道,我邹四九最喜欢做的就是以金刀宝马赠英雄?”
“是我瞎了眼,没看到邹爷您的英雄气概。”
王靖海见身前之人的脸色稍有缓和,这才赶紧抽动着脸上的五官,勉勉强强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
“其实这原本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大家吵一吵,闹一闹,把误会说开了也就算了。可您千不该万不该,为什么要找一群外人来对付我?王大人,您这么做可是坏了咱们津门的规矩啊。”
王靖海脸上笑容顿时僵硬,磕磕巴巴辩解道:“我我没有。”
“东皇会这个名字我没说错吧?”
邹四九轻声笑道:“一群常年活动在罪民区的杀手,您能把他们请回来,这面子可是着实不小啊。”
“邹爷,这都是我一时糊涂。只要您放过我,我立马将他们全部逐出津门不,逐出帝国!”王靖海颤声道。
邹四九叹了口气,幽幽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你现在就算想撵,恐怕他们都不愿意走了。”
砰!砰!砰!
王靖海以头抢地,额头皮肤红肿破裂,淋漓的鲜血将整张脸染红,看起来格外凄凉。
倏然间,他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迸出刺目的精光。
“邹四九,你不能杀我,我身上有朝廷的官身,我要是死了,你也逃不了!”
“你不说我差点都忘记了,您原来还是个官呐”
邹四九嘴角挂着淡淡笑意,语气讥讽:“王靖海,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也罢,那我就不用再套你的话了。只是你这双招子真算是白长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是给人当了刀,居然还拿官身来说事。”
王靖海闻言不由怔住:“你你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你一个穿蓝袍的八品,能那么大的面子,把这群杀人如麻的恶徒请回来?还是你觉得我邹四九能以一介匹夫之身立足津门,真就只是靠着一双拳头,背后什么靠山也没有?”
“我告诉你吧,东皇会是钦天监监正詹舜养在手下的一群鬣狗,专门帮他处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腌臜事情。”
邹四九看着如遭雷击的王靖海,笑道:“而钦天监一直以来跟谁不对付,就不用我来提醒您这位官大人了吧?”
“钦天监文渊阁.”
王靖海口中喃喃自语,猛地恍然:“你是张辅手下的.”
“所以你觉得你到底是八品官,还是四品官,对我来说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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