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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主动去看母亲后宫的美人,岂不是很奇怪。阿四算准日子,要在立政殿外头偶遇。
她都打听清楚了,为避嫌,新来的王子和四个侍臣暂时都跟着谢有容学习大周官话。这事还是谢大学士为侄男主动揽的活计,说起来真是女默男泪,这年头竟还有要给侍臣上课的原配。
放到外头,能被人迎风骂臭十里地,奈何我们宣仪郎君贤德呀。
阿四在内心无数次演练谢有容和回鹘王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心情澎湃地在立政殿里沾花惹草,采采这朵、踩踩那朵,硬是磨蹭到了回鹘王子进门。
跟着阿四的垂珠和绣虎见礼时也耐不住好奇偷瞄:“宁承闺、四位侍巾。”
回鹘王子得封正五品承闺,封号宁,五个外来的侍臣直到现在也只会几句简单的交流,一齐弯腰向阿四作揖:“见过公主。”
阿四点头算是应答了,站在路中就是不让道,加上阿四身后跟着的大大小小侍从,愣是把路堵得严严实实的。侍从们都已经深刻了解阿四的为人,为了让阿四能正大光明地瞅白发红眼的侍巾,齐心协力不挪动,看得五个年轻侍臣面皮发红、惶惶不安。
那头白发确实也不像是染的,细密的眉毛、睫毛在太阳底下散发莹莹光辉,通透地如水晶一般。他的肌肤堪比白雪的色泽,棕红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眶渐红,有着不是兔子甚似兔子的胆量。
阿四好像有点明白姬宴平总爱欺负人的癖好了,看他不安又不敢乱动、兀自瑟瑟,有种奇怪的快乐。
还是侍臣身侧带队的内官无奈提醒:“白侍巾肤色有异,一旦在日头下晒久了,就要发红生病的。”
“哦哦哦,”阿四这才想起,白化病似乎确实不能晒太久太阳。
她连忙克制了一下心中被放大的恶趣味,让侍从将路让出来,而后带着人离开立政殿。
丹阳阁边上扩建一处给伴读暂住的居所,柳娘因此没有跟随阿四在内宫行走。等人都回来后,柳娘从宫人们口中得知围看白侍巾一事,她问阿四:“四娘是喜欢白发的人吗?”
阿四严谨地回答:“我喜欢所有美人啦,白色的感觉很不一样,柳嬷嬷不觉得白侍巾很特别吗?”
没几日,阿四围看白侍巾的事儿就传的到处都是。就连姬宴平也知道了,她笑嘻嘻地又给阿四丢下一个八卦:“我倒不是很喜欢白毛的人,但我阿娘好像喜欢,我小时候经常在家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道士出入。还有人说他可能是我亲爹。”
“齐王阿姨?”阿四张大嘴巴,“真的吗?还是个白发道士?”
齐王早年做了道士这是阿四是知道的,早些年很多贵族女子出于避婚、自由等缘故自愿出家作为道士。而齐王是出于对道家向往,向太上皇请愿,道观、法号等一应俱全。皇帝登基之后,齐王也向皇帝上书过,自愿归还家产与府
“阿姨万福。”阿四用纯真又无暇的目光向齐王姨母表现自己绝非姬宴平同党,乖巧地问候,转头就识趣告辞,以免齐王不能尽情地教训不肖子。
姬宴平干笑两声,将叉在腰间的两只手收回,狗腿地上前扶着齐王进门:“阿娘今儿怎么来了?”
齐王似笑非笑:“难得有空来看看你,怎么?三公主家门槛高了,我都来不得了?”
她伸手揉一把阿四的下巴:“阿四先回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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