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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也不是不行。
阿四几经犹豫:“三姊会愿意吗?”
姬宴平在宫里就是四处找乐子的性子,连亲娘处都时常要去找些事情挨打,是个连宫墙都关不住的淘气大孩子。阿四实在是很难想象姬宴平知道自己因为妹妹的一句话导致自己要再蹲半年宫殿这件事的表情。
一个不好,就是要影响手足感情的大事。
太子笑得沉稳:“三娘……当然是不乐意的。”
阿四怨念满满:“那还是算了吧,阿四忍一忍就好了,不要叫三姊受委屈了。”
可怜的话说到这份上,就是一国太子也得服输,当场向宫人要了一份纸笔,写成一段简短的奏疏塞进阿四的手里。
太子指着皇帝的桌案向阿四示意:“阿四快放上去,好叫母亲
阿四长到六岁,可算是想起自己是有正式的大名的人。
伴读们听了也是怔怔,平时无人喊阿四姓名,要么是尊称,要么是按照排行称呼,一时间还真说不出阿四的名讳。
阿四大大咧咧地说:“我是姬无拂,和这五福饼叫起来怪相似的。”
孟长鹤端起方案上的奶茶喝,然后说:“现在外面都叫这加了乳酪的茶叫公主茶,以后四娘的名讳传开了,五福饼也要叫公主饼了。”
宫外的人多追捧宫里的事物,这奶茶就是沾了阿四名气才迅速进入各家各户,往后卖胡饼的店家,多少也要蹭一蹭东风。
这是阿四多少耳闻过,美食的创新就得看民间百姓,她是极期待能外出品尝百味的。
阿四就问:“外面的奶茶比起宫里的是不是更美味一些?”
孟长鹤低头啜饮,品味后说:“用料肯定是宫里好,但外头花样繁多,在西市能一个月不吃重样的。”
阿四听了更兴奋,她立刻对手中同名的五福饼失去兴致,拉着小伙伴们盘算起一个月后去哪儿玩耍:“我还没去东西市看过,都说两处很是热闹,阿娘许了我下月出宫耍玩,届时我们同游鼎都。”
几人围到一处商量起先去东市,还是先去西市。
姚蕤祖上是做生意的,母亲是富商巨贾,说起东西市头头是道:“东市来往多豪门,市内货财二百二十行,奇珍异宝应有尽有。不过东市距离兴庆宫近了些,为着贵人清静,难免就少了些人气。西市比起东市热闹得多,非但有各类商铺,街上表演百戏,行人络绎不绝,还有胡人、胡商开设的酒肆和商户,衣食住行无所不包,最特殊的一处,就是波斯邸。”
“波斯邸?”阿四从没听过这新鲜的地方。
“波斯邸是专供波斯商人等外来商贾和我朝商贾做些珠宝古董生意,里面经常有些来自西域的新鲜玩意,早些时候我家的堂姊在哪儿买过一把有着幽蓝色裂纹的细弯刀,素纱也能挥手割破,十分锋利。后来,堂姊是送给宋王了。”裴道说。
“我似乎是见过的。”阿四听了,也想起在长安殿瞧见过的一柄刀具,用刀鞘扣住,姬宴平是不许人触碰的。在内宫能持有刀具本就是件危险的事情,姬宴平极少打开它,那柄弯刀也是少数不许阿四去拿的危险物品。
王诃补充道:“西市有一家名食‘衣冠家’,她家的馄饨,称得上是一绝,尤其是汤味,鲜美得掉舌头。前段时间正是端午,我阿娘觉着府中厨子做的粽子太腻,特地着人去她家买了一篮棕子,剥开粽叶,粽身白莹如玉,放凉之后依然可口。再有樱桃毕罗、冷胡突鲙、鳢鱼臆、连蒸诈草……等美食,边上还有一家胡女当家的酒肆。”1
阿四听饿了,面前吃惯的御膳也味如嚼蜡,“原来外面还有这等风景。我都没见过。还有些什么?尽管说出来,到时候我可要出门玩得尽兴。”
伴读们平时瞧着读书认真,论起来吃喝玩乐也不曾落下。年龄最小的孟长鹤轻易举出二三例子:“我远远望见过骆驼商队,那是我首次瞧见骆驼,两个高高的驼峰,由红衣黑裤带尖帽子的西域人牵着,载满了绒毯。姑婆当时带着我买了一卷,我偷偷摸了骆驼腹部的毛发。那个胡商说,骆驼能吃一种浑身是刺的绿色果物,脾性温顺,能在沙漠中长途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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