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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尔斯夫人看着唯一的儿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与感慨。
在亲爱的人相继去世后,她身边只剩这唯一的儿子了。
听母亲提起那一场小小的意外,夏柏旭尴尬地拧眉,与母亲神似的严肃脸庞透着一丝不自在。“这里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这里一直没变。”唇畔勾起浅浅的笑,锡尔斯夫人语重心长地开口。“是你的土地在抗议,难道离开这么久,真的不想家吗?”
两年前,小儿子于一场意外中丧生后,夏柏旭成为唯一的继承人,她与小叔鲁伯特巴望着他有一天会回心转意,回到这里继承葡萄园。
但这么多年来,从他宣布要自行创业的那一天起,他没接受家里的资助、没用过家里一毛钱,独自闯出一片天,将台北的事业发展得有声有色。
为此,锡尔斯夫人不知道该不该为长子的优秀感到骄傲。
这是他与爱旅行、享受人生的次子最大的不同,也因此她与小叔心底都明白,要盼望他能回家继承葡萄园的希望愈来愈渺茫。
闻言,夏柏旭顿了下。“你知道我忙。”
“忙只是借口,你的心根本不在这里。”锡尔斯夫人直接点破,脸上流露出身为母亲的无奈神情。
“母亲……”他的处事虽强硬,但碰上母亲却没辙。
而母亲似乎早已看穿他的弱点,总是能逼他就范、妥协,这就是他不愿面对母亲的最大原因。
看了儿子懊恼的模样一眼,锡尔斯夫人淡淡开口。“你放心,今天不跟你提旧事,坏你的心情。”
“喔?”他不置可否,表情十足怀疑。
锡尔斯夫人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后,突如其来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夏柏旭愣了下,俊脸起了波动。“结婚?”
“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满三十了吧?”
由老管家的回报听来,儿子的事业心重,工作表现优异,但对同一个女人的兴趣似乎没办法持续太久。
鲜少有女人可以待在他身边超过三个月以上,这十足十的浪子性格,在在显示出他不可能轻易走进婚姻当中。
但她心中依然打了个如意算盘,希望能找个无论在外貌、人品或身家条件上都能配得上儿子的新娘人选,让儿子尽快结婚定下来,才有机会让她的孙子替父亲继承酒庄事业。
只要锡尔斯家的祖业有人可继承,她也无愧当初对丈夫的许诺,让酒庄永续经营,让全世界爱酒人士都能尝到锡尔斯家族酿出的隽永滋味。
夏柏旭微微苦笑问:“你不会是奢望我早点结婚,赶快生个儿子代我继承酒庄吧?”
“知母莫若子。”锡尔斯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敞开微笑说:“我能说这是咱们母子间的默契吗?”
夏柏旭无言地撑额轻叹。
并不是他特别了解母亲,而是外人看母亲严谨难亲近,但只要细心留意,也不难看出她悄悄流溢的情绪反应。
见儿子如此,锡尔斯夫人没好气地说:“该叹气的是我。唉!如果你能这么争气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这个葡萄园是锡尔斯家的心血,如果有个孩子继承,我和你叔叔都能够放心。”
对于儿子,她从不掩饰对他的期望,虽然两个儿子从未顺她的意,但至少她心里明白,儿子在乎且重视她这个母亲。
无力看了母亲一眼,他开口。“我还不打算结婚。”
他明白叔叔与母亲的责任,但管理葡萄园不是他的志趣所在,要他回到庄园接手管理发展,无疑是作茧自缚的决定。
再说,他也很满意目前只谈欲不谈情的现况,这样毫无负担、不须为谁负责的交往,让他感觉很自在。
也因如此,他从未将婚姻放入人生规划之中。
“我知道。”锡尔斯夫人微微笑,语气难得宽容。“今晚你就放松心情,和大家热闹热闹。”
眯起眼,他充满警戒地问:“你……没做什么安排吧?”
锡尔斯夫人顿了顿。“能做什么安排?有些事是靠缘分,强求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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