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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一块冰渣冲着眼睛袭来。满满迅速伸出弯刀弹开,冷冽的双眼映在刀刃上,寒意直逼冰渣的主人狄鹿。狄鹿急匆匆赶来便见屋内一派凌乱,其中还站着两个始作俑者。于是他垂在腿侧的手指一弯,剩下的冰渣便自觉凝了把一模一样的弯刀蹿到他手里。紧接着狄鹿拿紧冰刀,几个跨步就冲着满满袭去,声里也像淬了冰渣子:“我倒领领你们这上门找抽的破刀子!”满满没来得及躲闪,扶光倒是先冲了上去,一招不敌,直接被狄鹿踹出门外。冷眼看着弯刀上被冰渣弹出的痕迹,满满迎向狄鹿的眼神不善:“我也训训你等这欺人太甚的烂神气!”“铿!”两人同时发力,双刀便在空中碰撞起来。未灭的烛火灼灼映着二人的眼眸,全都不是好脾气的善茬。满满看准机会压过一头,再腾起身单脚一点,撑着椅子便凌空而起,刀头狠狠划向狄鹿脖颈,擦出细小的血痕。与此同时,狄鹿的战意也被挑起。他扭头躲开后顺势而为,一个刀柄拍向满满的肩胛,将人逼退几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狄鹿又极快地一脚踹向满满的腹部。巨大的冲击力将她砸向身后的烛架,撞起一阵忽明忽灭的嘈杂。冰刀更是见缝插针地割断满满的发梢,狄鹿的寒意铺天盖地席卷而下。满满轻嗤一声,脸蛋在冰刀上映出轮廓。趁狄鹿有些洋洋自得的功夫,满满手腕活动几下,右手的弯刀马不停蹄地往狄鹿脸上刺去。被他的冰刀打开后则右手一伸,烛架上的烛火竟然无缝衔接地在她手中凝结出一把火色弯刀,灼热的火焰烫得人心中发慌。狄鹿见到这火刀,眼里难得满意起来,又迅速凝了一把冰刀拿在左手中,果断朝满满杀去。见势头正好,满满迅速跳起来,火刀一翻砍向狄鹿的冰刀。两相碰撞,“滋啦!”的一大声,灼热的水汽弹起两道屏障将二人冲击开。二人被迫摔向门边和神台,各自撞出极大的声响。狄鹿扭了扭发疼的肩头,看向满满的眼里战意更浓,赤手空拳地便冲着满满攻了上去。见他不肯善罢甘休,满满也乐得不放过他,甩甩发麻的手便抡着拳头上去硬碰硬。凌乱不堪的小屋内,二人一阵拳拳翻飞,硬生生接下各自猛攻,激起一番狂热的喧嚣。除越酌那尊笑眯眯的神像外,屋内无一好物幸免。满满和狄鹿越打越畅快,额上冒起细密的汗珠竟也还不肯罢手。两人各自咬牙死扛,只剩额头暴起的青筋在阐述他们对对手的满意。屋内战况焦灼,扶光在门外边看边揉着肚子。他知道二人都是武痴,此次较量定然免不了。倒是没想到竟打得如此势均力敌又惺惺相惜。又看了好一会儿,扶光忽地注意到满满给他使了个眼色。于是他弯腰捡了根细香,张弓搭箭,“咻”地一声破空惊起,细香便带着寒意冲着狄鹿刺去。狄鹿听到有声传来,急急错开。于是便看见扶光的细香从他眼前擦过,又直截了当地扎入神台,入木三分。狄鹿的眼睛亮了亮,知道这是赳月弓射出来的。一个回身便看到了扶光,他眼里闪着如猎豹一般伺机而动的精光。熟料满满等的便是此刻,微微颤抖的手从另一只长靴中拔出一把短刃,腾身攻击起狄鹿的脖颈。被他一挡后,又极迅捷地卧地扫腿将人绊倒。不等其有多的动作,便风驰电掣地将短刃冲刺到他的脖颈,逼得他不再妄动。打到此时此刻,满满快意地笑笑:“这般收尾,劳神官认输了。”狄鹿也觉得酣畅淋漓,正正看着满满,像在下约定:“来日再打一场。”满满收了短刃:“官城事了。”狄鹿从地上坐起,像是同意了满满的条件,跟着重复道:“官城事了。”“满满,弯刀。”扶光从外头进来,顺势捡起了满满的弯刀递过来。狄鹿看着扶光进来,拍拍手站起来,盯着他看个不停。在扶光被瞧得想呵斥他的时候,狄鹿冷不防摸出个金元宝,递着对扶光开口:“那一脚,对你不住。”扶光很没出息的眼馋得紧。见人没接,狄鹿也没收回去,只又伸手摸了个金元宝对着扶光,语气很诚恳:“来日也打一场。”扶光刚笑着接过金元宝的手一僵,有些想将手里的东西退回去。狄鹿见他迟疑,又摸出一个放到他手里,开始加码:“要用赳月弓。”扶光看着手里的三个金元宝,直接把金元宝放到满满手里。他直接换了个思路:“你只瞧上了赳月,来日你与满满打时,我会将赳月给她。”狄鹿看着他二人,想想觉得可行,便意满地点点头。转脚走到一边扶起一把椅子,他自顾自地坐下去,手里比比划划,复盘起方才和满满的切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他们何时到?”满满也扶起一把椅子问狄鹿。狄鹿手一顿,思路断开好一会儿才道:“出了些事儿,已在赶来。”“能说说何事吗?”满满好奇地开口。狄鹿想了想,没觉得不能说,于是道:“西巷与北巷去世的那些人,魂魄困在幽都,他们去讨了。”满满和扶光对视一眼,都看到不解。“你等既为了开困兽之斗而见了血,为何要将魂魄再讨回来?”扶光问。狄鹿放下手,反问扶光:“白夜说是我等开的困兽之斗?”“他倒是会推诿。”见扶光和满满点点头,狄鹿怒极反笑。“我等与他不合,但抓你们是四城的任务,他躲不开,传了话头来寻我们合力开启困兽之斗。”满满不置可否,补充说明道:“他说他的确参与了,但非主谋。”狄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问:“这话你们也信?”的确信了的傻子扶光和满满:“……”不是?自己内斗成两个阵营是什么很光彩,并且需要天下皆知的事情吗?狄鹿有些轻嘲:“先前,他与我等言明,魂魄可先置于幽都,困兽之斗一结束,便将魂魄带回。”“我等在归去来客栈堵了他两日,他避而不见,此事拖沓不得,于是我等便自下幽都了。”“他欺人太甚!”扶光一掌拍到椅子上,想到白夜心眼子颇多的模样忿忿不平道。接着他又看着满满道:“难怪白夜敢一脸歉疚的说待官城事了,自下幽都以罪赎。”满满干咳两声,知道为什么白夜避而不见的她不敢乱搭这个话。摸摸鼻子,她转而问道:“所以出事了?”狄鹿轻轻的嗯了一声,点点头:“今日我等收到消息,说是下幽都的魂魄里,竟有人以为躯体已死,自入轮回道了。”满满皱了皱眉,有些凝重的开口:“此事非同小可,若阳寿未尽而投胎,便是你等的恶障。”狄鹿转头看着门口,知道满满的提醒,道:“便是去处理此事了。走到一半忽地想起定契之事,所以我便先回来,他们应当也快了。”:()匹马戍梁州之挽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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