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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刘宣和叶成勋似乎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想法,他们只是沉默的打水帮带着枷锁的周香凛洗头,擦拭身体,然后将一罐早已煎出来的药草水,递给她饮用,这药是治疗阴虚的,对久不见天日的病患有好处。忽然,刘宣觉得手背一凉,原来是周香凛眼角的泪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女人真是可悲的动物,也难怪神会说我们的灵魂是有缺陷的。在洪古、小宣小勋你们都在为我奔波时,我却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要是我死了,孩子们会不会因为我过于严厉而怨恨我会——那样死去的我,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听到这话,刘宣的睫毛猛地颤动了下,他定了定神,最终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还是继续帮衬着榻前治疗的事务。而此刻的周香凛已经完全放下了平时那种坚强母亲的假面,言语里充满了忧伤,“很可笑原来我以为身为军人是不惧怕死亡的,可事到临头我发现我还是畏惧死亡的,并没有那么洒脱。女人,往往是天生的弱者。”听到这里刘宣和叶成勋都唏嘘不已,泪流满面,可他们的香凛阿姨似乎是沉默的太久了,仍然不停的说着,“有一件事是我到今天才发现的,但我说了小宣小勋你们可不要生气。”听到这,刘宣将盛着那草叶煎液的水罐摆在了床头前,“说吧香凛阿姨,我们之间是最亲密的母子关系,没有什么事不能说。”昏暗里,周香凛的眼神像是灼烧起来似的,也不清楚是过度疲倦还是情绪激动,但可以看出她的神智和言语都还十分清晰,“那就是我刚才亲眼看见你们站在帷幔外,远不如我在榻上听到洪古的声音,更让我感到安心。”“啊?”听了这话,刘宣和叶成勋当即满是愣住的表情,其实他们的洪古叔叔和香凛阿姨关系不一般他们是早就知道的,但因为香凛阿姨出身知识分子家庭举手投足都很注重礼节,再加上带着一大群孩子,因此之前几次拒绝了洪古的求婚,今天怎么突然说出这么露骨的话?见两个孩子一副“什么情况!”的表情,周香凛随即抱歉地艰难笑出来,连说“别误会,我只是在消极等着死亡时感觉,这时候洪古的出现,真的就像是诗歌里衣甲鲜明的骑士,出现在等待拯救的淑女前那般戏剧化。”随后周香凛闭上双眼,轻轻吟出一句《夜雨》里的词,“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刘宣记得这首诗,前代宪宗皇帝赞善大夫白居易幼年丧父,只剩下白和弟弟母亲相依为命。据说他的母亲对白居易非常严格,白居易在宿州时遇到初恋湘灵,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开始谈婚论嫁,但白居易的母亲对这件事不认同,理由是家庭出生不一样。所以白居易才有此感慨。这句诗也让刘宣感慨万千,这描绘得又何尝不是他和莫妮卡之间的关系呢?只是因为门第、偏见甚至性格等等原因,很多人就注定错过一生,唉其实那些东西又怎比情更重要呢?见小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周香凛嘴角重新泛起了微笑,她苍白的手,握住了刘宣的手,“小宣,小勋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珍惜眼下吧,你有一个器重你的主君(这时的周香凛还不知道鲁鲁修已经出事了),有一个爱你的伴侣,虽然她总是和你斗个不停但也许斗争,本身就是种乐趣,不要像你的香凛阿姨,为了这个那个错过了一切,最后只剩一声叹息”“不过有时候斗争也很累人呢!”一想到这里刘宣也笑起来,他小心的周香凛冰冷的手合住,贴在自己的脸腮上,“好起来吧香凛阿姨,我向所有神明祈祷。我还希望将来能有一个像洪古叔叔一样的父亲呢!”一边说着刘宣将额头靠在对方的手背上,像是为阿姨打气,也像是为自己鼓劲。日头落了下来,整座朱禁城更加黯然漆黑。外面的火光不断透过窗棂的缝隙,闪烁爆裂着,此时刘宣和叶成勋正走在回馆驿的路上,“该做的我都做的,能做的我也都做了。阿姨,真的要看你的造化了,唉这种时候如果鲁鲁修在,哪里会有些没么多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叛逆的鲁鲁修之温柔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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