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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弋关了淋浴,扯过一块浴巾系在腰上打开门,脑子里没有想太多的东西。也或许是神经被麻痹的有些厉害,在弥漫的水雾里,他只看得见叶阡程抿成直线的唇和有点乱的眼神。
发尖的水递进眼睛里,刺激得他有些难受地闭上了眼,感觉到叶阡程的手指抚摸到脸上。冰凉的,属于叶阡程的温度。
那双最初在他眼底投下影映的手,一直都很冷,不够温暖什么,但是他喜欢。
指尖从脸颊滑到唇上,很温柔地摩挲。
如同被施了魔咒一般,手指抚过,唇瓣就不由自主地张开了。
流弋睁开眼,黑白的眸子雾气朦胧的看向面前的少年。
叶阡程的影像他模糊了,他失了判断,任由心底的恶魔主导身体,张开的唇含住了停在唇畔的手指,舌尖很轻地舔过指腹,再一点点深入。
他的脑子乱的一塌糊涂,但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拒绝去想叶阡程的想法,恶灵附身大概就是他现在这样,无所忌惮,只忠于自己的意志和感受。从他对叶阡程产生渴望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会露出怎样的面目,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无师自通,天生有些贱。
青涩的少年容颜,水雾下妖娆的面孔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它本该呈现的旖旎色彩。密长的睫毛往下垂着,盖住了底下的眸子。因为看不见对方的眼睛,穿梭在指尖的绯红舌尖就格外的触目惊心,周围的其他实物都淡化为黑白陪衬,如同水墨画上水画里的一点红,艳得突兀和瑰丽。
流弋紧闭着双眼,只有睫毛在很剧烈的颤动,心脏的跳动声一直是他唯一听得到的声音。叶阡程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错以为他根本没在呼吸。
身体被往后推了一把,叶阡程的手离开他的唇,捏住了他的下巴。
一个薄薄凉凉的,充满了克制的吻落在唇上。小心翼翼的吻,比他们的第一个吻还要生涩。
胆战心惊地迎上去时对方退了一下,然后就是极具侵略性的被扣住了后脑勺,伸进口腔里的舌尖一下子显露出掠夺的本性,很深的缠绕上他的舌。
湿软而窒息的吻像是制造躁乱的源泉,因为无法感受,所以做不出更多的反应。睁大了眼看到的对方也是不真实的。流弋呼吸混乱地搂着叶阡程的脖子,像是溺水的人抱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明知道会沉下去也不肯撒手。
叶阡程的手顺着腰侧搂住了流弋发软的身体。少年藏在衣服里的身体裸裎在灯光下白皙得会有刺目的感觉,纤细的腰身,修长的腿,美丽之外,被赋予更多的是外露的欲念。
围在腰间的浴巾早在不经意的时候落下了,叶阡程抚摸着往下,让两人的身体贴紧,去清晰感地受他的渴望。
贴在唇上的吻沿着下巴吻过脖子,流弋呼吸紊乱地仰起了头,下颌漂亮的曲线引诱着叶阡程含住了凸起的圆润喉结。
浴室里的灯光太亮,流弋扬着头被刺得流下了一滴眼泪,然后听到叶阡程吻着他的耳垂很轻地问了句“可以吗?”
不算暧昧的三个字,但是他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们都感觉得到彼此的热情,那么直接的,灼热的,不容忽视的存在。
他的喜欢一直没有什么原则,但是从没想过是这样的方式。
叶阡程会想要他,应该要偷笑的了吧,可是他却忽然很后悔起来。
不管是单纯的□还是做|爱,对象换成叶阡程都像是玷污一样。这让他觉得恐惧。
他想起了流苏,廉价的美丽,拿来交易的身体。那些丑陋的,罪恶的喘息呻吟,在他很小时就是熟悉的声音。如果污染是由内而外的,他不知道自己烂到了什么程度。
也许叶阡程醒来之后就会觉得恶心和嫌恶。然后连之前的那点暧昧都收回去。充其量也就像流苏那样,被当做婊|子,一切变得活该。
他的矛盾一直都没什么意义,再多的挣扎到了最后总是本能的偏向叶阡程。事实上叶阡程刚问完他就用实际行动给出了回答——战战兢兢地解叶阡程的衬衣扣子时他的手因为抖的厉害而好半天都没解开。
叶阡程眼神炙热地看着他,手掌在大腿内侧和臀上抚摸,但是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气氛变的很怪,好像两个人都从开始那段失去理智的缠绵里清醒了过来,因为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就能冷静下来,像是解数学题,只要一步一步往下就能得到结果。
叶阡程的身体很热,呼吸之间传递的都是情|欲的温度,但是除了亲吻和抚摸,他等待着,耐心得有些冷酷。流弋在解到第三颗扣子时终于崩溃地哭了出来,脸埋在叶前程颈窝里无声地滚落眼泪,声音很小地恳求道,“叶阡程,求你……”这种单方面求|欢的的行为,他还是做不到。
叶阡程拂开他的手,亲吻他的唇,声音温柔得像是刺了一下心脏,“忍着点,别哭。”
叶阡程在他面前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如同演习过多遍,那么从容自如和优雅。
他抬起他的下巴亲吻,“对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是他们仅有的几句话,他没余力猜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被进入的感觉比预想的还要疼痛,那么鲜明的撕裂,牵扯着心脏都收缩着疼。叶阡程整个过程都很温柔,胸膛贴着他的背,不停的吻的的后背和耳朵,粗重的喘息在他耳边混乱又痛苦。
流弋忍受不住地弯下了腰,眼泪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一点痕迹都留不下。缓慢的,越来越顿的疼痛终于逼得他哭出了声音,手覆在叶阡程搂着他腰的手上,艰涩地喊了句,“不要一点一点的,直接进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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