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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人被打飞在地,吐了口血,看了看晏陵,又看了看小殿下,而后便懂了。
定是小殿下的计谋之一,先取得晏陵的信任,而后,再让他身败名裂。小殿下好谋略!
“他们仇视为师,也在情理之中。”晏陵率先踏入魔陵,曲指一弹,左右走道的火台,簌簌亮了起来,语气淡淡的,“毕竟,为师是你的杀父仇人。”
“师尊,杀父仇人是假,助我报仇,救我逃出深渊,才是真。”林安搓了搓手,正色道,“暂时委屈师尊了。”
“我倒是不觉得委屈,只不过——”晏陵忽而低声一笑,偏头望了过来,烛火摇曳,越发显得眉目清秀,冰肌玉骨,明净如水,轻声道,“莫让你为难才好。”
林安满脸感动。暗想着,师尊如此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若自己将来辜负了师尊半点,当真不是人。
他势必要闯出一番天地来,不让师尊跟着他受委屈。
魔陵说是历代魔尊,魔后,侧妃的坟墓,实际上就是无数座地下宫殿,分许多墓室。此前被天道宗那些人闯入,好些结界和机关,都遭到了破坏。
还有一些墓室,都被打穿了石壁,里面陪葬的金银玉器,也早就被洗劫一空。林安忍不住摇头,觉得那些人真像土匪强盗。
居然还挖坟掘墓,破棺辱尸,真是穷凶极恶,哪里有半点正道修士的样子?
比那些邪门歪道,也差不了多少。
林安将凤羽放了出来,希望它能帮自己寻到凤凰的遗骸,可不知为何,凤羽在周围游了一圈,便又飞回他身上了。
“师尊,看来我母亲的尸首,定被魔尊藏得很深很深,说不准还设了什么结界,也或许在身上贴了暗符,就是不想让人找到。”
林安同晏陵并排走。走道之中,弥漫着一股不见天日的湿气,为了防止腐气蔓延,工匠们在魔陵之中,镶嵌了许多香玉。
饶是如此,还是隐沉森幽,潮湿诡寒,尤其不知从哪儿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风声入陵,形成咿咿呀呀的响,像是女子哀怨地啼哭。
令人毛
()骨悚然。他下意识就往师尊身边贴去,几乎要挂在了晏陵身上。
“你说的不无道理。”晏陵余光瞥了他一眼,唇角带笑。
“对了,师尊,我能不能问师尊一个问题?”林安转头望来,都不等师尊答应,就自顾自问了,“那日,李如月羞辱我,说我不过就是师尊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晏陵脸上笑意散了,带点逗弄意味地道:“胡说,狗哪有你这般胆大妄为?闯下滔天大祸,一声不吭就逃离师门。没有为师的允许,又私返魔界。你可知,若是传扬出去,修真界该如何非议你?”
“无非就是说我狼子野心,想着东山再起。”林安两手一摊,有点甩无赖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无论如何,我无法坐视不理。”
晏陵嗤笑一声:“仙门审判时,为师虽替你受刑,但仙门百家并不服气,只是碍于为师和剑宗的威名,才不敢继续追究。你待在剑宗一日,就一日是剑宗弟子。可一旦离开师门,仍旧是人人喊打的魔尊之子。”
林安心里一咯噔,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经师尊这么一提醒,他才后知后觉,在剑宗时,区区一个李如月,就敢当众羞辱他,对他喊打喊杀。
离开了剑宗,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外面那些人想杀他,何样借口找不来?先前顾西川便是如此,先斩后奏,笃定同为正道,晏陵不会,也不敢轻易和天道宗撕破脸。
“那师尊,你这次为了我,与顾少主大打出手,会不会……”林安有些担忧,现在他们被困魔界,也出不去。不知那歹毒阴狠的顾西川,会在外如何造谣生事,污晏陵清白。
“他该死。”晏陵语气淡淡的,“就凭他修了禁术,拿一个稚子当界眼,就不配活着。”
林安这才松了口气,忽想起,自己要问的不是这个,赶紧又道:“师尊,我是想说,那日李如月说,师尊是看在我母亲的情面上,才收我为徒的,也就是说,师尊与我母亲相识?”
晏陵摇了摇头。
“那李如月为何如此说?”林安纳闷。
晏陵道:“不过,确实有些渊源。”
“……我之前同你说过,我自幼便失去了母亲。实则,我尚在胎中时,母亲就已经气绝身亡。”晏陵说到这里时,眼里闪过几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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