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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的脸上似乎写着“我怀疑你在骗我”。
太宰治看着,有点想笑,他也的确一点不忍的大笑出来,故作夸张的,在笑的时候还用余光偷偷看中原中也的脸。
晚霞映红的头发,天空投射的蓝瞳,分明穿了一声黑,甚至连血都应该已经流淌着黑暗了,杀掉的人如果能化鬼,一定能把这个矮子埋起来,让他终其一生再不长个子。
可偏偏他周身没有恶鬼,太宰治觉得他像是被光笼罩着的,宁静的光。
嫉妒、憎恨、羡慕、厌恶……他清楚自己的所有感情都是催眠带来的,任何的欢喜和痛苦,那些猛烈的骤风急雨全是因催眠,是虚假的,只要将事情解决它就会消失,总会消失,多年后,死于后,中原中也再谈起这些,也只会后悔,将其定义为年少时因敌人算计而跌落进去一个巨坑。
就好像当初在河岸边的相遇,他深觉羞耻。
就算怀疑,但中原中也首选仍是信赖,因此他们制订了一个简单的“孤儿院探查”计划。
中原中也看着地上太宰治手绘的建筑布局图,从发梢到睫毛都像裹着光,轻颤着,投下一片影。
他纠结了下,还是忍不住发声:“离开后的那几年,你是住这里?”
“中也不觉得这里很棒吗?”太宰治不意外他会发现这个,用爽朗的表情回答:“旁边就是青木树海,每年都有无数的人选择在那里自杀,单是前年就有大约78名自杀者的尸体被发现,可真是个绝妙的好地方啊。”
“但你还是活着。”中原中也发出一声嗤笑,他似乎还想再问什么,但却又的确什么都没再说。
太宰治没立刻回答,他看着自己对面的男人,悄声抱怨:“中也真是一点没变。”
太宰治轻笑:“这可不太好,走在外面不会有谁因为觉得□□的干部大人是个未成年而给你喂糖果吧。”
“怎么可能会有人那么认为。”中原中也瞥了他一眼,对太宰治这种忽而不在状态的模样习以为常:“你不会不知道吧,正经的前未成年干部,只会是巧克力而已。”
“所以,收了吗?”太宰治询问,但又迫不及待的解释:“中也知道的吧,我现在可是被下达了‘一定要爱你’的暗示呢,因此深爱着中也的我如果听见不合预期的回答可是会很不高兴的。”
“嗯,收下了。”中原中也丝毫没将太宰治的威胁放在眼里,他面不改色的说着一定让太宰治生气的话:“既然是你一定要爱我,为什么要限制我获取什么东西呢?那只是你的事情吧。”
“哇哇哇,怎么这样子!”太宰治用混乱的声音喊道:“中也太过分了,爱上没有回应的人可是很痛苦的。”
“你这句话说的不对。”中原中也将布局记好,站起身,理所当然的回答:“你爱我,就等同于给了我伤害你的权力,所以,我应该享有伤害你及治愈你的权力。但事实上,你只是自我伤害,我的任何行为都无法带来分毫改变。”
他睁开眼睛,同太宰治如出一辙的鸢色眼瞳清澈的可怕:“你只是口头逗弄我,又自欺欺人的将所有自虐留下的伤口都归咎于我。”
“想做什么,别拿催眠做理由。”中原中也一边说着说着,一边往外面走,徒留个面无表情的太宰治,独站在白炽灯下。
孤儿院探查计划十分简单粗暴,在重力异能下,几乎不再需要什么精细的计谋。
今天的天空是灰色的,让中原中也想起鸽子的羽毛,但因为现在的城市里很少见到它,所以也无从比较。
他低头,看见了前方的高楼,跟医院一模一样,只一眼就让中原中也讨厌起这座建筑。
内部的设施没有值得惊讶的,长长的白色走廊,左右是银的铁门,他清楚里面应该就是被关着的孩子,被催眠的他们无比乖巧的待在屋子里,一点反抗情绪都不会有。
走在这条白色的走廊上,中原中也忽然想起了研究所,n的研究所。
也是这样的白色,也是这样的银色,只是当时跟在他身边的人,现在谁都不在了。
其实我应该有点怕的。
中原中也想,人都会害怕曾伤害自己的事物,例如魏尔伦、n、研究所、黑暗、水、太宰治……
可他甚至连跟魏尔伦有些相似的花御愿都没多少恐惧,只是有些厌烦,像对太宰治,一直一直被当成理由的那种腻味。
胆小鬼的试探和纠结。
中原中也忍不住轻嘲了声,突然,有白色的影子,夹杂破空声袭向他手臂的位置。
中原中也皱了下眉,侧身躲开,周身亮起红光,猛地将袭击者压在地上:“侦探社的小鬼,你这是要宣战?很有胆嘛!”
“中,中也,先生?”中岛敦被压趴在地上后,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心中一阵后怕,他有些畏畏缩缩的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中也先生,我,我还以为你是敌人,所以才这样的,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太对不起了!你没事吧!”
“敌人?”中原中也收回手,听中岛敦站起时的话,扫了眼他冒出来的猫耳朵还有没收回去的爪子,问道:“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是,是的。”中岛敦犹豫了下,自觉没什么好隐瞒的,才开口道:“我被电击晕后送来这里,本以为只是被关着,但却发现老虎,老虎好像不受控制了,但后来小镜花他们的异能却都很正常,我就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但后来我发现这里的布局和精神病院的一样的,太宰先生叫我背过,我就想带大家离开,但小镜花他们拒绝了,说是什么只要等待就好,只要待几年,成年了就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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