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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到了防备他的地步。
脑子卡壳了一下,好半天郁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因为……因为我想尝试一下做主人的滋味。”
连谎都撒不好的主人。
掠起薄眼皮,沈清越黑眸一错不错,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少年身上,没有开口。
白软的脸因为紧张慢慢沁出粉来,郁慈颤了下眼睫,摩挲着衣料的边缘小声开口:
“怎么了嘛?养鱼很正常的好不好,是你整天奇奇怪怪、疑神疑鬼的……”
虽然他没有猜错就是了。
被扣上疑心病重的沈清越跨过隔门,伸手揉了下少年的头顶,语气变得温和而无奈:
“又不是不准阿慈养鱼,只是不要趁我不在悄悄把鱼罐搬进卧室里知道了?”
这句话男人已经说过两遍了,好像笃定少年会这么做一样。
乌黑的发丝垂在额前,郁慈慢慢眨了下眼,不太敢看男人眼睛,轻嗯了一声。
流苏小夜灯散发着轻柔的光晕,玻璃罐中慢慢游动的尾鳍如同燃烧的霞云,折射着梦幻的光影。
细白的手指扒着床头柜,郁慈下巴磕在手背上,乌润的圆眸中倒映着玻璃中的水波,仿佛也漾着细闪的涟漪。
“贺月寻,你的尾巴好漂亮呀,鳞片也好看,眼睛也是……”
鱼身上总共就那么几个地方,少年几乎都夸了一遍。郁慈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连忙说:
“不是的,我是真心实意的,你什么样子都好看,就算是锦鲤,也是公馆里最漂亮的那一条!”
如果是之前,贺月寻会抓住少年话里的漏洞,噙着一抹笑问他:“那公馆外呢?”
但现在,锦鲤摆着尾鳍游近了些,顶了顶罐子,作出回应。
伸出指尖也点了点那处,郁慈眉眼弯弯。
不清楚变成鱼的贺月寻是否会吃鱼饲料,但还是在水面上撒了几粒,郁慈才道了一声“晚安”躺到床上。
紧绷了好几日的神经彻底放松,郁慈睡得格外沉,连梦都没怎么做。
日光温和被子柔软,郁慈慢吞吞揉了下眼,不想起床。目光一转,却看见床头坐着一个人。
沈清越也偏过头,眉弓高挺,语气寻常道:“阿慈,该起床吃早餐了。”
在公馆里很多天都是沈清越叫他起的床,郁慈早已经习惯了。
他翘着发丝坐在床边,圆眸里乌润润地含着水光,脸蛋白软,正由着沈清越给他扣衣扣。
目光瞥到床头柜时,尚还余有几分困意的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他明明是想今早把鱼罐再悄悄抱去窗台的,可一不小心多睡了一会,现在柜子上却空空如也。
那么大一个鱼罐呢?那么漂亮的贺月寻呢?
少年的眼睛睁得很圆,脸上的神色有些呆,像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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