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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莫名的话题、跟此刻的情形扯不上半点关系,郁慈满心怔愣,但一种莫名令他不安的直觉让他下意识拒绝:
“……不、不喜欢。”
然后他就看见男人极轻地勾了下唇,漆黑的眸如同一池望不见底的深水,道:“不喜欢也没有关系,还有很多像柳城一样的小城。”
“我们可以一直尝试,直到阿慈喜欢。”
庞大的阴影终于褪去一小片,郁慈也得以艰难地窥探到阴影之下暗不见底的私欲。
“你想让我和你在一起……”眼泪一滴滴坠在细细的下巴处,郁慈可怜兮兮地望前挪近了些,“我们可以走的,你不做这些,我也会跟你离开的……”
但贺月寻只是眸光淡淡的瞧着少年,没有答话。
他们是一类人,同类相近,他清楚另外两个绝不会放手。
若想没有后顾之忧,那就必须一次性将所有可能都绝尽。
在贺月寻从他亲弟弟手中抢走少年的那一刻,他就清楚地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从来不只贪念短暂的温存,从他动了念头时,他便要的是长久的相伴。
所以在贺衡野心勃勃地远赴北地,在沈清越眸中的狼子野心越来越昭然若知,贺月寻便开始策划这一场棋局。
而他走的第一步棋,便是凭借禁咒拜托着一副令人生厌的病躯。
从他降临世间的那一刻起,无数人向他投来怜悯的目光。因为背负了禁咒的人,注定不会活太久。
但凡知道一点内情的人,都以为他会心怀怨恨,恨他不顾亲情的父亲,恨让他注定短命的禁咒。
但事实上,贺月枝从未对他们产生过任何强烈的情绪,在他眼里,任何人和物都只分为两类,有用和无用。但这一切都只存在与他遇见少年之前。
在对少年产生私欲的那一刻,贺月寻对这个世间的认知都重塑了一遍。而此后,旁人眼里令人畏惧的禁咒,也成了他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
在令人窒息的寂静里,郁慈起伏过大的情绪之后反而是一片钝木,他忽然想清楚另一件事。
那批莫名消失的麻醉剂,让沈贺两派走上兵戎相见地步的那一声枪响,真的皆是出于贺衡之手吗?
他抬起黑亮的眼,脸颊呈现出一种几近透明的白皙,如同脆弱到下一刻就要碎去的瓷,睫羽鸦黑地抖着。
哪怕极力维持出情绪的平静,也能轻而易举看出他藏在表面之下、极致到可怜的惊慌:“……麻醉剂、和走火的事,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在等待回答的那几秒里,郁慈将唇瓣咬得糜红,他想等到一个否定的回答,可片刻后,他却听见男人极为冷静的声音:
“是我。”
如同只是承认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贺月寻眼眸漆黑,眉眼依旧淡然如同一副清雅的水墨画。
但郁慈不明白,他抖着手想攥住男人的衣角,几次都没有攥稳,最后是男人反过来捏住他的手心。冰冷透过手掌如同传到了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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